是那個中原青年射箭救了他,然後現在還將兇殘的黑熊給引了過去。男子心臟砰砰跳躥到喉嚨,他嘴巴張得老大,卻是發不出一個音節。余光中有人飛奔過來,對方奔跑地速度極快,幾乎看不到腳尖落地,等人從他面前跑過,男子後知後覺,那是他們的首領亓官闕。以及就在剛剛的剎那,男子全身血液陡然凍住,頭皮發麻,呼吸猛然一滯,亓官闕朝他投過來的那冷冷一瞥,一絲、不對是半絲情感色彩都沒有,有那麼一瞬,讓他覺得自己和橫屍雪地上,身軀已經冰冷過去的野豬沒有任何區別。對於許從一的忽然出手,系統顯然愣了一下,在黑熊朝著他撲過來時,非常驚詫。“你打不過它的,這樣做只會讓自己陷入困境。”許從一忙著應付力大如山的猛獸,沒閒功夫搭理系統。他怎麼會不清楚這點,還不至於蠢到分不清彼此的實力。但怎麼說來著,他和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他是來攻略劇情人物的,不是真的來看戲的。一直都站在一邊當個局外人、觀眾,那有違他存在的根本原因。就是速度方面,黑熊也幾乎可以同許從一比肩,哪怕許從一先行一步躲開,往後方奔跑時,黑熊兩三步就追了過來。當黑熊又一個猛撲過來,許從一能切身感受到來自後方令人生畏的恐怖力量,像是腳下踩踏的地面都跟著晃動,奔跑中,腳都在發抖。在黑熊巨掌拍下來之際,許從一飛身一躍,極速跳了左前方一棵枯樹上,他一手抓著樹幹,穩住身形,另一手拿著長弓,目光往下方一落,黑熊一撲落空,馬上爬起來,咆哮聲中,頭顱四處尋找,轉瞬間就看到躲藏到枯樹上的許從一。這棵樹約莫成人腰粗,看起來挺結實,但被黑熊衝過來那麼一撞,整棵樹都搖搖欲墜,令站在上方的許從一身體跟著晃動。因著在上方的緣故,許從一眼尖,立馬就看到遠處追過來的亓官闕,男人跑得很快,腳落在雪地上,像是掠過,沒有留下多深的痕跡。記起來剛剛那會,亓官闕說由他將黑熊引開,他這樣做,倒是拂了他的意。危機感有是有,不過在看著亓官闕過來時,就立刻降了那麼幾分。很奇怪的現象,即便他們有過不堪的關係,可好像但凡有這個強大地堅不可摧的男人在,一切的危險,都不再叫人驚懼。黑熊對於樹上那個劃傷它手掌的人類相當憤怒,直立著身體,用巨掌一下接著一下猛烈拍打樹幹,樹幹不堪撞擊,已經有要斷裂的痕跡。不斷有積雪從高處墜落,砸在地上,也砸在黑熊身上,它似無知無覺,不受任何影響,兇殘的獸瞳緊緊盯著許從一。身體隨著枯樹一起搖晃,許從一必須空出一手來抓著樹幹,否則就是掉下去,因此便沒法拉弓攻擊黑熊。黑熊正要又一掌猛拍,將搖搖欲裂的樹,來最後一擊。獸類對危險明銳的感知力,讓黑熊知道身後方有東西靠近,黑熊猛地扭頭顱,巨掌跟著轉向,朝向攻擊過來的人就揮過去。嗙的一道悶響,硬肉同利刃相撞的聲音,落在人耳朵裡,都只覺一陣牙酸。黑熊被亓官闕奪走注意力,許從一站在高處,身體暫時穩定下來,他調整位置,半身靠著樹幹,讓自己不用手扶樹幹,也不至於掉落下去。從後背箭筒裡拿了兩支箭出來,搭在弦上,開始拉弓。兩支箭之間分開的距離很短,許從一盯著前下方。被徹底激怒的黑熊嘴裡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巨大的身軀,在樹林間奔跑躍跳比起人類似乎都還要靈活幾倍,黑熊同亓官闕激鬥在一塊,另一邊族人們跑過來,試圖相助,但一人一熊打得激烈,沒人插得進去,那看架勢,進去只會被誤傷。兩者移動的速度都非常快,箭矢根本不好對準黑熊,族人們只得暫時放棄,但沒任何一個逃離現場。黑熊一身蠻力,亓官闕的刀刃都落在它身上,眼看著要砍進去,黑熊鐵臂一拍,就能將落在胸口的刀給震開。亓官闕一時間到真沒怎麼佔到上風,眾人心裡開始有點心焦,擔心亓官闕被黑熊傷到。一些建議亓官闕離開,由他們來拖住黑熊,亓官闕是他們部落的首領,誰出事都可以,但首領不能有事。這些話剛喊出來就即刻被亓官闕選擇性忽略,不管結果是什麼,他的人生信條裡,從來沒有逃兵這一條。黑熊一掌落下,亓官闕躲避地不及時,肩膀被鋒利的爪子給抓傷,衣袍瞬間裂開幾道口子,亓官闕被黑熊強悍的力量逼退了數步,同黑熊的對戰,花費的體力比以往很多次戰鬥都還要多。他呼吸已經可見急促,胸膛起伏幅度慢慢加大。黑熊可沒有任何憐憫心,等著亓官闕休息夠,一招得爪,它心中已有雀躍,那雙殘忍的獸目裡,意外地好似在笑。亓官闕倒是想不到一個畜生,還能露出笑容來,這是在明晃晃地挑釁他了,亓官闕站直身,擰動了一下右胳膊。灼痛感異常明顯,他這麼多年來,經過很多戰鬥,從來沒嘗過敗績,這裡自然的,不會成為例外。亓官闕握著刀柄的指骨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