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一片沉寂,偶爾有一兩聲犬吠,更多的是狂肆而過的獵獵夜風。寒風將並肩行走的兩人寬大衣袍都給吹得衣角飛了起來,烏禪餘光一直都警惕著四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在那些黑暗的陰影中,有很多雙不壞好意的眼睛在窺探著他們,等待著某個時刻,然後全部跳躍出來,再一擁而上。穿過一條街,左前方就是客棧的所在之處,亓官闕即刻止住步伐。烏禪看他這一停,自告奮勇:“首領,不如我先去探探虛實。要是購置來過冬用的物品不在客棧,也免得你白跑一趟。”亓官闕沉然的眸子垂了一點,筆直落在客棧緊閉的大門上,大門兩邊的屋簷上,各掛了一個橙紅色的燈籠,冷水吹得廉價的燈籠罩左搖右晃。“嗯。”亓官闕頷首,輕抿的薄唇透著一種來自骨子裡的寒冽和煞氣。得到肯定答覆的烏禪立馬快走、奔跑,然後狂奔。幾乎是眨眼時間,從街道這邊就躥到了街道對面,比草原上狩獵的狼,似乎速度還快那麼一點。烏禪繞到客棧旁邊,膝蓋微彎,上身一蹲,然後猛地直立起來,相當敏捷地就一躥,躥了數米高,躥到了客棧後院裡。從某個方面來說,其實烏禪是沒有任何信心的,沒道理東西還會安然放在這裡,十有八九估計都被衙門的人給搬走了。後院停了幾輛車簾垂落的馬車,至於馬匹等,則在烏禪左臂邊的馬廄了,聽到輕微的聲響,馬兒被驚醒了一般,在黑夜裡,馬匹發出的呼吸聲,變得尤為巨大。烏禪記得,好像他們箱子都放在一間上了鎖的房間裡,鑰匙他這會手裡還有一把來著。尋著記憶,不多時,就找到了那間房屋。房間不大,裡面漆黑一片。烏禪從身上掏出鑰匙,將鑰匙插進鎖孔,咔噠一聲擰開,往外面拉的時候,忽然變故陡生,一把臂長的白刃朝著他頭筆直砍下來。烏禪反應迅速,發現有人偷襲的瞬間,就即刻抽身往後面退,誰知道,腳下莫名踩到一個石塊一樣的東西,烏禪沒站穩,身軀就朝右邊倒,而等他及時控制住身形時,刀子已經落到了他肩膀上。千鈞一髮間,烏禪還是側了下身,使得裹夾殺氣的刀沿著他手臂擦過去。袖袍被當場割裂,手臂在利刃的劃拉中,刺辣辣地痛。吼!烏禪低吼了一身,在身形總算徹底站穩後,一把抽出腰間懸掛的獵刀。烏禪反手握刀,另一手也舉在胸前,做出迎戰的姿勢,眼睛盯著從雜物裡出來的男子,男子穿著官府服裝,顯而易見,就是衙門的人。四周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靠近,轉眼間,烏禪被一群衙役從後方包圍了起來。“開始了。”系統於悄無聲息中,忽然冒了這麼一句話出來。許從一身體貼著冰冷的牆壁,咫尺外的道路上,一隊巡夜的人馬正快步走過去。許從一放緩了呼吸,等著人一走過,馬上跳了出去。因和亓官闕來的是不同方向,一路過來,許從一便沒看到亓官闕。“亓官闕和他族人都被伏擊到了?”許從一已經離客棧不到五十米遠,他藏身在一棵粗壯的大樹後面,藉此掩住身形。豎起耳朵,空氣裡隱約有打鬥聲音傳來。系統:“沒有亓官闕,他在對面那條街道里,他族人被偷襲,圍攻的人太多,看情況堅持不了多久。”指骨曲著,緊握掌中的長弓,許從一眸光裡的溫和一點點退卻開,陡然變得凌厲起來。言情線這邊目前看起來,沒有任何崩壞的跡象,看起來似乎好像能刷到滿值,但是否真的有滿值這一說,許從一已經不大相信了。除此以外的耽美線,從之前那次和亓官闕的見面來看,耽美線是一點被觸發的痕跡都沒有。總歸到最後,言情線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崩壞掉,到不如早一點將耽美線觸發起來,言情線過於平淡,激不起許從一太多興趣。比起女主,許從一對同女主有血緣關係的家人親屬,更感興趣一些。因為發展過程,無論前面哪個世界來說,都是值得部分回味的。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這種想法,在其他任何人看來,都是病態的。但那又怎麼樣,他不過是想從裡面得到一點愉悅感,傷害了誰嗎?即使是傷害,也是命運使然。誰讓他們,都是被法則操縱並且被提線的木偶。打定注意,要在這裡,將耽美線激發起來,許從一不去管亓官闕具體在什麼地方,他腳步聲不低,甚至落腳時,刻意有重踩。到一處街邊的房屋前,許從一躬身一躍,就身姿輕盈地躍到了房頂上。踩著漆黑的磚瓦,貓腰快速幾行。一邊走,一邊尋找著有利位置。在一個坡度不算大的地方,停了下來。從箭筒裡取下一隻箭,搭在弓上,目光晃過去,尋找到一個目標,舉起弓,弦繃緊。並沒有真的實踐過,現在算是第一次,會弓箭的設定是法則加在許從一身上的,就和會飛簷走壁一樣,不過許從一適應得極快,似乎天生就適合穿梭在這些世界,成為這樣的人。眼睛直視目標,箭尖下壓,對準了目標身體的腰部位置,目標時不時在移動著,許從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