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你們沒在騙我,你們合起夥來騙我。從一你是不是生病了,胃不好?很嚴重?因為怕我傷心難過,更怕會拖累說,所以才想出這麼一招,來瞞著我。我不會相信的,我們去醫院。”厙言站穩身,善良的笑意重新回到臉上,她甚至不管厙鈞還摟著許從一腰,三步並作兩步,就奔到了許從一面前。猛地一把拽住許從一胳膊,就將他往下面拉。許從一被拉得一下跨了兩個梯階,動作幅度太大,拉扯到身後一個還紅腫著的地方,掙扎一樣的痛,他臉色瞬間一白。厙言急於帶許從一去醫院,沒第一時間觀察到,倒是一邊的厙鈞很快就發覺,上前按住了厙言的胳膊,用的力道很輕,但厙言就是有種自己手腕被鐵鉗給錮住般,沒法再移動分毫。厙鈞抓著厙言的手,大長腿兩步就走下去,在厙言瞪大的、水汽瀰漫的眼睛注目下,他伏下身,湊到厙言耳邊。以僅夠三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你前男友的病,不是胃病,是昨晚被我愺過,所以今天肚子不舒服。”說完就直回身,居高臨下冷漠俯瞰厙言,眉眼裡都集結著涼意。厙言驚得瞳孔放大,嘴巴都微微張著,她難以置信地鼓圓了眼,眼珠子機械僵硬地一點點移到許從一面上。許從一自然聽到了厙鈞的話,他和厙言一樣都處在震驚中。腕上厙鈞的手已經放開,她還握著許從一的,厙言嘴唇發抖,手指剋制不住地,失力發軟,她指骨鬆開,手臂緩而慢地垂落下去。嘴巴開開合合數次,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腦袋裡一個聲音在歇斯底里,表現出來的,是眼眶裡搖搖欲墜的淚水,倏地流了下來。瞬間,她淚流滿面。視線模糊中,她到面前的兩個人,相擁著在一起,轉身離開,走向右前方的一家酒店,很快的,兩人身影就徹底從她視野裡面消失。厙言踉蹌著往前面走,想去追,走了幾步,被臺階絆倒,她就那麼坐在地上,垂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嗚咽的聲音隨之冒出。那邊自助餐廳裡的朋友看厙言忽然冒出去,半天沒回來,倒是看到她和兩個男的在說話,朋友沒見過許從一,不是那是厙言的男友,看到他們好像在說著什麼,然後厙言就蹲了下去。朋友拿著提包,跑下樓,跑過街,跑到厙言面前。周遭的人,看歸看,沒誰上前關心,朋友將厙言扶起來,厙言哭得眼睛通紅,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朋友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厙言,只能抱著她,不斷拍著她後背。一路乘坐電梯,到房間裡,許從一都垂著眼簾。進屋後,走到床裡側,靠窗戶的沙發就坐了下去,兩膝併攏,手放在腿上,坐姿異常標準。一同進來的厙鈞知道他這會得緩緩情緒,沒立馬打擾他,找了點餐單,點了幾個小菜。不到半小時,菜就送了過來,送餐員在外面敲門,厙鈞走過去開門。送餐員推著餐車進來,將幾樣菜一一擺放出來。送餐員道了聲“請慢用”,就拉著餐車離開了房間。厙鈞到桌邊坐下,取出筷子,先遞了雙給許從一,隨後拿起另一雙,就開始吃飯。右手拿著筷子,許從一眼簾顫了顫,抬起來看向對面,男人姿勢優雅,就如同在高階餐廳一般,單從外在看,很賞心悅目,可一想到男人不久前所說的話,所做的事,許從一胃裡就一陣翻騰,半點胃口都沒有。腦袋裡一根神經拉扯著痛,從見到厙言後,就沒有停止過。腦袋似安裝了一枚炸彈,隨時要炸裂開。他緊握筷子,機械地伸手去夾菜,低低垂著眼,機械地吃菜,機械拒絕,機械吞嚥。連著吃了幾口,胃裡翻江倒海,作嘔感頃刻間變得強烈,無法再忍受住,許從一嘭地丟下筷子,捂著嘴往衛生間衝過去。正舉快去夾菜的厙鈞在這一連竄的響動裡,停了下來,他將筷子放在碗邊,頓時覺得桌上的菜,怎麼看怎麼叫人沒胃口。站起身來,拿屋裡安裝的座機另外又叫了幾分外賣。結束通話電話後,往衛生間方向瞧過去,門半掩著,依稀可見裡面一個弓著在盥洗臺前的人。對方在不斷往臉上撲冷水。厙鈞在外面看了有那麼一會,邁開腿走了進去。將人一把拉到身前,關了水龍頭,一手從牆壁上掛鉤裡去了張洗臉巾,擦乾淨許從一臉上的水漬。許從一面無表情,眼睛看著下方的某處,不拒絕,不閃躲,似木偶一樣,安靜順從。厙鈞手輕撫著許從一後頸,對方眼皮掀了一下,很快又垂落下去,那雙茶色的眼眸了,暗沉無光,死水一樣沉寂。拉著許從一將他帶出衛生間,到床邊,厙鈞兩手按住許從一肩膀,往前面一推,許從一身體後仰,下一瞬,倒在了兩米寬的大床上。因著一個成年人地突然躺下,床發出一道似是不堪重負的悶響。這一下,讓許從一沉寂的眼裡,瞬間有了一絲光彩,同時漫上了明顯驚懼,他兩肘撐著床,就想掙扎著起來,肩膀上的手就那麼輕鬆壓著,後背緊緊貼著床單,沒有絲毫的間隙。窗外投射進來的光,被男人俊逸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