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氣勢弱地連自我存在感都降了許多,好像已經全然認命。乜偃被帶出來的那名獄差給同樣用鐵鏈固定住身體,他眼眸微有放大,目光從太子搖光那裡遊弋到被綁得無法動彈的許從一身上。他記得許從一和乜笙走了,為什麼會忽然同太子一塊,還莫名出現在天牢裡,難道真的如太子剛才所說,是因為他?乜偃覺得這太過於荒誕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就是太子的共犯,挖許從一的心,還有奪了他的內丹。這隻狐妖,為什麼不逃?乜偃心裡瞬間冒出很多個問題,那邊許從一深深地低著頭,面色慘白得好似隨時要昏迷過去一般。“可以開始了。”搖光在刑訊室正中間的一張太師椅上坐著,他右臂放在扶手上,左邊隔自己腿上,右手揚了一揚。獄差得令後,從一邊刑訊工具中挑選了一條具有尖銳倒刺的長鞭,鞭子捲成一圈圈的,獄差拿著鞭子,臂膀用力一震,長鞭就當即拖曳到地上。走到刑架前,獄差眼裡晃動著淬血的光,舉手就朝綁在木架上的許從一直接菗上去。撕拉一聲,鞭子離開時,上面的尖銳倒刺將許從一身上的豔紅的長袍給勾得裂開一條細縫。許從一咬著牙當即悶哼了一聲,過於用力,牙齒磕破嘴唇,一縷鮮血蜿蜒而下。啪,第二鞭沒間隔多久,又打了上去。許從一身體在焦灼的刺痛中,不受控的細細發抖,他額頭冷汗直冒,臉色一瞬間褪盡所有血色。被拉開束縛在橫木上的手,更是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疼痛感從傷口蔓延到全身,頭皮一陣陣尖銳撕裂的頭。心臟收縮成一團,呼吸一下,都鈍痛不止。猩紅的鮮血從破裂的口子往外滲透,將血紅的外袍給染溼,只是這衣服原本就是紅色,一時間只是覺得溼潤了一點,到看不出受傷有多重,然而搖光從空氣中漸漸浮蕩出來濃烈的血腥味知道,許從一身上受的傷必然不輕。他唇角邊一抹笑似有若無,目光稍有轉移,看向被縛的乜偃,對方這會兩眼直直瞧著許從一,神情間繃得緊緊的,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表情,那模樣,可不像斷絕了七情六慾,分明有著深刻的情。許從一呼吸越粗重。“10,20。”系統的聲音在許從一腦海裡響起。即便疼痛感遮蔽了百分之八十,但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夠許從一受的了,他腦部神經在這些痛楚中不斷扯得痛,眼皮異常沉重,彷彿抬起來,都需要很大的力氣。整個監牢裡,似乎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響,就是鞭子一鞭又一鞭抽打在他身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