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在悄無聲息蔓延,陰冷的寒氣從四面八方躥進面板裡。無比同時,還有許多許多的難怪惡意的被窺視感,這些窺視來自每個角落。也就是說,他們極有可能,被一群飢餓的魔物給包圍了起來。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開始出現,打破這一方空間的命令。同樣色彩灰暗的巨大石塊後,逐漸有魔物露出鋒利的爪牙。魔物們眼睛幽亮發光,面孔醜陋猙獰,面板表面覆蓋著一層斑駁陸離的灰色獸紋。四肢匍匐在地,彼此間神態和動作幾乎完全一致,貪婪猙獰,不斷往中間許從一他們所在的地方聚集。 “我不覺得憑我當下個人的力量, 可以將自己同乜偃安全帶離這個地方。”許從一視線往四周都快速掃了一圈。觸目所及的,每個角落, 每塊大大小小的石塊後面都有面孔猙獰可怖的魔獸, 匍匐著朝著他們聚攏。餘光悄然往身側睥了一眼,白袍僧侶面容間冷冷淡淡,絲毫沒有身處危險境地的神態。系統:“哎, 這個啊,需要提一點的是,那夜在太子府,你助乜偃修行歡喜禪……”“有聯絡?”許從一順著系統的話,往那一天稍作回想, 關於某一點他記得頗為清楚,那就是整個漫長的交合中, 他倒是洩過兩次, 但乜偃卻是從頭到尾都緊守精關,好些時候,在他以為乜偃或許會和他一樣,要陽氣盡失時, 對方盡是生生地給剋制住了。說起來,歡喜禪這密宗修行功法, 許從一到不算陌生, 歡喜佛他曾經出去旅遊時,到一個頗具盛名的旅遊景點,看見過這樣的佛像。當時心中是有點興味, 畢竟佛家講求的斷絕七情六慾,不近情色,這歡喜佛卻是有點反其道而行。系統:“有啊,乜偃的另一人格修煉的歡喜禪,先前他散盡的法力中沒包括歡喜禪。”魔獸們爪牙鋒銳,踩在地上發出刀刮使礫石的聲音,直刺地人耳膜發痛,一眼望過去,全都是幽綠的瘮人的亮光。一些爬在前面的魔獸,大張著嘴巴,從裡面撥出的氣體,逸散到空氣中,灼熱惡臭。許從一眼簾垂了一垂,系統這麼一說,他心裡大概有點譜了。旁邊的人身姿峻拔,依舊沉寂不動安穩如山,雖然一時間猜不到乜偃心裡是何打算,但他是不可能像乜偃一般,站著不動。魔獸目露貪婪飢渴,喉嚨裡發出嚯嚯嚯詭異的聲音。許從一將藏於衣袖中的乜笙的桃樹本體攏好,垂落在身側的手臂舉起,掌心向下,指骨猛地一收,下一瞬一把刀柄呈現殷紅的長劍出現在他掌中。長劍鋒銳,隨著許從一個手臂的揮動,刀身曳過一道刺目灼亮的寒光。一隻魔獸從正前方撲上來,血噴大口猛然張開,飛身躍起數米高,黑色影子壓下來,許從一執劍迎上去。這具依附的妖身,從設定上來說,已經修行了快千年,雖然妖丹剛回體不久,對付一兩隻魔獸,還是綽綽有餘。許從一動作敏銳靈巧,閃身一避,躲開魔獸利爪悍然的一擊,跟著就將手中的劍給直接送進了魔獸胸口。魔獸被長劍貫穿身體,當即就發出一道尖銳刺耳的吼叫。唰一聲,許從一拔出劍,身體兩側兩隻魔獸同一時間攻擊上來。許從一余光中朝身後方望,乜偃還站在那裡,眸光忽地寒冽起來,已和剛才的漠然有點不一樣。許從一呼吸加快了一兩分,適時收回注目,全力應對接踵而來的兇殘魔獸。魔獸們蜂擁而上,在第一隻魔獸被許從一刺穿胸口後,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的魔獸都張牙舞爪,喉嚨深處發出令人膽寒桀桀怪聲。長劍不多時就染滿了魔獸了殷紅的鮮血,但一隻魔獸倒下,必然有另一隻上前來填補它的空位,許從一攥著深紅色的劍柄,差不多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將刀刺進邪惡的魔獸體內,然後把刀拔出來。手臂在不間斷的揮動中,骨關節漸漸漫上痠痛的的感覺,許從一額頭上亦有汗水沿著繃緊的鬢角下落,沿著線條分明、輪廓清晰的臉頰往脖子下流。耳邊除了魔獸們發出的低吼,更有他自己愈加粗重的喘息聲。在一劍劃傷兩隻魔獸的身體後,許從一身軀從半空中快速下墜到地上,亂石塊中隨處可見魔獸們殘缺破爛的身體,還有散發著興味的黑紅色鮮血。手臂斜斜執著劍,劍尖插在地上,魔獸絲毫不間斷的攻擊,讓許從一儼然已應接不暇,身體超負荷使用,得依靠著掌中的劍,才不至於身體搖晃,而直接歪倒下去。眼前一片黑壓壓的,全是潮水般湧上來的魔獸,為首的四隻魔獸並排著,四肢抓著地面,向許從一一點點逼近。許從一腳步不由自主往身後退了半步。後方悄無聲息,連呼吸聲都稀薄的幾不可聞,好像那裡沒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只有他一人被魔獸包圍,興許轉眼,就會立馬成為魔獸們的腹中餐。許從一眸光微微顫了一下。“他還沒準備好?”系統悄悄觀察乜偃:“應該是不需要準備的。”“那是因為什麼?”難道想看他一妖是否能以一敵百或者敵千,這可就太高看他了。“……不知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