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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時越在門口矗立了一會,他往屋裡走,有人過來阻止,但剛靠近滕時越一步,立馬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極端陰霾氣息給逼得不敢再靠近半步。數雙眼睛都盯著滕時越,看他瘸著只腳,手撐著已然被燒得漆黑的牆壁,朝一個角落走去。曾經有些時候,滕時越也在懷疑,怎麼就這麼巧合,怎麼就這麼奇特,偏生冒出這個人來,像是有誰,特意送來給他的一樣。滕時越伏身,指腹從面前那張燒得面目全非的人的面頰往下游弋,移到屍體下顎。指腹下凹凸不平,空氣裡都是焦腐的屍體味。滕時越兩臂下移,將焦屍從角落裡菢了起來,屍體血液給烈火灼燒得乾乾淨淨,只剩焦黑的皮肉連著骨頭,整個屍體輕了很多。菢著屍體,滕時越蹣跚地走出房間,屋門外的人都低眉垂目,沒有人這個時候,敢直視滕時越,他們盯著自己腳下一方地面。從人群裡走開,滕時越菢著具屍體往他房間行,在快要到門口時,身體猛然搖晃,咚一聲,直接膝跪在地上,那聲音異常脆響,彷彿骨骼都一併碎裂了般。他跪在地上,臂彎中的屍體滑落了一點出去,他猩紅著眼,把焦屍整個摟回懷抱中。踉踉蹌蹌站起身,很快,一人一屍消失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後。助理唐偉幫著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讓來這裡的任何人,都將今天看到一切都忘記。沒人會和錢過意不去。臥室裡,滕時越掀開被子一角,把屍體放上去,拉過被子,蓋在漆黑的屍體上。他在屍體旁邊床沿坐下,眸光轉開,看著外間明亮的天際。心裡忽然間缺失了一大塊,冷風直往裡面灌,讓他五臟六腑似乎都被割裂被翻攪的頓痛。滕時越呼吸略微急促了一點,他轉回視線,落在屍體上。從被子裡拿出屍體的手,根根指骨依然是修長的,滕時越分開指骨,與屍體十指相扣。其實這樣挺好,這樣一來,他就會永永遠遠待在自己身邊,不會用漠然的視線看著自己,不會逃避他。滕時越彎腰下去,將屍體菢了滿懷。驀的,一股淺淺的睏意襲擊上來,滕時越眼睛陡然一亮,他起身看著焦屍臉龐。眸底漸漸暈出一片狂喜。 嬴秀擱在淺藍色牛仔褲上的手指緊緊攥著, 手背青筋微有突起,她頭偏向左側, 看著車窗玻璃外、極速倒退的街景, 清麗姣好的面容上是顯而易見的緊張和焦慮不安。驀的,手背上一暖,嬴秀微微一怔, 轉頭就對上旁邊青年朝她投過來的溫潤柔和的目光。“還在擔心嗎?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青年唇瓣間裹著的笑,清淺柔暖,像微風拂過金色麥田,於剎那間, 將嬴秀心中的焦躁撫平許多。秀麗的眉頭稍皺,嬴秀眼裡閃爍著一絲不安:“上一次和我二叔見面, 是在一年前, 那會爺爺墳墓移牽,不過都只是遠遠看了一眼,連句話都沒有說上。在這裡上學到現在,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也在這座城市, 但我爸媽他們,一直都警告我, 不要和我二叔有任何牽扯, 說他不太正常。”“能看見鬼?”許從一接住嬴秀的話,他的聲音不低,前面開車的司機眼睛猛地往車內鏡中瞥了一眼, 眼底神色異樣。許從一倒是沒關注司機如何。嬴秀頭點了點,聲線有點發抖:“我也真找不到其他法子了,總不能就這麼放任肇事司機逃脫制裁,逍遙法外。黎蘭她工作不久,基本沒存到多少錢,黎叔叔出車禍,現在還是醫院躺著,手術必須儘快進行,如果延遲的話,也許就要一輩子癱床上了。”黎蘭是嬴秀大學同學,兩人雖然不是同一專業,但在某次公開課上,下課後嬴秀忘了拿走手機,被黎蘭撿到,之後不久,黎蘭將手機還給嬴秀,兩人在這次手機事件後,便越走越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黎蘭人很好,對嬴秀多有照顧,更是在某次教學樓天花板意外掉落中,是黎蘭及時把嬴秀推開,自己被石板劃傷胳膊,救了嬴秀一命。這次黎蘭家出事,嬴秀希望可以幫到她,至於她自己,手頭餘錢同樣不多,將自己的積蓄都借給了黎蘭,但還是不夠,手術費起碼要十多萬。黎蘭這幾天都夜不能寐,眼睛哭得紅腫,作為黎蘭最好的朋友,嬴秀同樣感到焦躁,然後忽然的,在某個時間裡,她想起來這座城市裡,她還有個親人,在外地的父母告訴她,她二叔好像在開一家借貸公司,據說做得很不錯,嬴秀在思考了幾天後,決定到她二叔公司來看一看。但本質卻不是借錢,而是有另外一個原因。她二叔能夠見鬼,甚至好像還可以同鬼魂說話。嬴秀的想法是,請她二叔幫忙,看能不能到當時發生車禍的現場去一趟,最好可以透過鬼魂來找到當時的逃逸司機。然後由那個司機來承擔醫藥費。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有她的根據。她父母告訴她,那會她還沒出生,二叔贏勾還在讀高中,居住的房子隔壁一天夜裡發生了兇殺案,警察來勘察現場,沒找到任何指紋,加之是晚上,沒誰知道兇手是誰,隔壁一家三口倒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