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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翔哪裡會聽從許從一的意見,要照他的意思,他所做的一切,差不多算是白費了,洩露了行蹤不說,還得不償失。之前的報復心,似乎隨著和這人短暫的接近,消散了一些,展翔甚至偶爾會在想,若是以後就和這人,這樣過下去,未必不可。有個像許從一一樣溫和柔善的情人,其實很不錯。一直以來他都被仇恨煎熬,徹夜難眠。曾經沒想過,會找一個人,然後過平靜的生活。就在這個時間點,緊迫的追擊中,這種情緒忽然就擴大到,他無法忽略的地步。所以不行,就算死,他也得拉著許從一。誰讓他撩動他心絃,誰讓他,就這麼強行走進他心裡。展翔扭過頭,去看許從一,眼神尖銳地彷彿下一瞬就要毀滅掉什麼一樣。後面的車已經咫尺之間,還有最後幾米距離。展翔這邊車速提到了最大,任他再踩油門,後方的車一點點靠上前。不遠處一個坡勢陡峭的彎道,展翔沒減速直衝過去。然而車技差了那麼一點,沒完全掌控好時機,車頭徑直躥出馬路,朝著旁邊險峻陡坡衝了下去。展翔驚駭中連連踩剎車,車速太快,慣性下,汽車根本剎不住。磅!一聲巨響,車頭撞上正前方一棵巨樹,車頭往裡凹陷,四個輪胎同時發出失控轉動的聲音。後方三輛車排開停在道路上方,這個位置已經算是遠離都城了,周圍路燈稀稀落落,三輛車都開啟了遠光燈,聚焦在出事的汽車上。滕時越從中間那輛車裡走出來,副駕駛的唐偉同樣快速跑下車,一見滕時越朝著斜坡下走,唐偉急忙攔住他。“滕總,我們去。”唐偉一邊揮手,示意其他人趕快下去救人。滕時越站在坡坎上,幽邃黑眸俯瞰著前方撞破的汽車。坡道很陡,沒法直行,下去的人都手抓坡面,一步步往前方靠。在終於來到汽車邊時,先勘察地形。十幾秒鐘時間沒到,一名部下跌跌撞撞跑回坡坎邊。“滕總,汽車另一半懸空,看起來著力點也只有那棵巨樹,你看……”稍有不慎,碰到車身,興許汽車就會連著裡面的兩人都墜落下懸崖,他們誰都承擔不了這個責任。於是回來詢問滕時越的意見。三輛車的遠光燈都聚焦在斜坡下方出事的車輛上,刺目的光亮,與周遭暗黑的黑夜彷彿間形成了兩個世界般。唐偉等著滕時越拿主意,但滕時越一字未發,忽然就邁開大長腿,直往坡道下走。他這一下,讓其他人神經瞬間都繃了起來。出事車輛會不會掉下去,還是個未知數,倘若中途滕時越出任何事,那是他們都不敢想象的,原本站在滕時越旁邊的唐偉,慌慌張張追上去,相比滕時越的如履平地,唐偉走得跌跌撞撞。“滕總,前面太危險,您別去。”唐偉聲帶發出顫音。滕時越繼續前行,腳下步伐絲毫不見停滯,後面唐偉急急跟過來。有幾個人圍在汽車車尾後,右邊,汽車約莫半個車身都搖搖懸空在陡峭的懸崖邊,下方時而傳來河水流動的聲音,底下緊鄰著一條河流。車頭往裡凹陷,汽車損傷嚴重,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的人,目前都沒有任何動彈,彷彿都在巨大的撞擊中暈眩過去。隨著時間的緩緩前進,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開始逸散並愈加濃烈起來。一人試著走下斜坡,前去拉副駕駛位的門,剛觸到車門,使了一點力,車身陡然一晃。發出一陣令人心頭緊縮,心臟戰慄的喑啞聲音。那人臂膀蹲在半空,不敢有丁點靠近的行為。似乎事實很明顯,哪怕是碰下車身,興許汽車就會整個掉下去。滕時越鷹隼般的眼眸裡全是刺骨寒意,他快步過去,對於想要過來阻止他的人,僅僅以森冷的目光就逼退了他們。車門邊的人戰戰兢兢給滕時越讓開路,下來的數人就都站在唐偉旁邊,即是滕時越後面,數雙眼睛膠著在滕時越身上。至於滕時越,在走近後,往車內一看,便立馬看到副駕駛的青年腦袋偏向左方,在車燈大,能清晰辨別他額頭撞裂開一個小口,此時正潺潺流著鮮血。駕駛位的人,位置和角度關係,只依稀辨見到額頭也是撞傷,血糊了那人半張臉,像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突然,那個半臉鮮血的人猛的一睜眼,咳咳咳,劇烈咳嗽了兩聲,隨後在滕時越森寒的注目中,展翔眼皮慢慢睜開。眼裡先是一片茫然,眼珠子左右快速轉動,很快就明瞭當下情況,加之滕時越目光如同實質,展翔幾乎是立刻,腦袋往右邊轉,視線對上車外的男人。兩個人,隔著一扇破裂的車門,隔著中間昏迷過去的許從一,彼此眸光在空中交匯,隱隱有刀聲劍鳴。車前的玻璃窗,可以說在激烈的撞擊中,悉數碎裂,一些尖銳碎片更是濺向了汽車中的人身上,展翔和許從一除開頭顱上的傷之外,互相間軀體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不過比起展翔來,許從一似乎情況明顯要好很多。展翔牽起嘴角,周身無處不在的鈍痛和焦灼,沒有讓他有憤怒和怨懟地情緒,反而因為這些痛,讓他意外的開心興奮。車外男人眼眸幽沉,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