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言未發,直行至許從一面前,拉他手臂,將他帶到床鋪邊。滕芸微使力,往前一推,許從一順勢仰倒下去。她找到了一個最有效的方法,只要過了這一晚,她和許從一的關係就算有了實質性的飛躍,許從一就不可能再離開她。滕芸上去,跨至上方,她低頭俯身,吻住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她親吻她的愛人,緊緊擁菢她的所愛。屋裡她之前悄悄燃過催情用的薰香,香味竄進她口鼻,不只許從一身躰溫度漸升,她也同樣往情裕中深陷。脫了許從一身上衣服,正待要解他皮帶時,耳朵裡意外聽到一陣滾輪漸進的聲響。聲音往這個房間來,像是瞬間撕碎了周遭的安靜和死寂。滕芸起身往門口方向看,門還是緊緊閉合著,滾輪聲乍然在門外停止。即便隔著厚重的門板,滕芸腦部神經卻是下意識就繃到了極點,隱約中,好像有人在盯著她,只要她再有任何異動,將會有不可挽救的下場。滕芸轉頭去看仰躺著的人,青年臉色在熱意中,已被燒得泛紅,竟是莫名有種勾人的意味,滕芸指腹撫著許從一臉頰。噙在嘴角的一抹笑,隱有瘋狂。 指尖觸及到的面板細滑柔軟, 帶著灼燙的溫度,滕芸整個掌心都貼了上去, 將許從一半張臉都蓋住。熱意似乎要將她整個手掌都灼傷一般。吸進呼吸道的空氣, 同樣是滾熱的。彼此身軀靠得近,因著藥效的緣故,許從一身軀無力且軟綿綿的, 意識一半清醒一半模糊,想抬起手臂,阻止滕芸,但力量使不出來,最多抓著了滕芸臂膀, 更多的,就再無法實施。滕芸坐在許從一大褪上, 心中無數個聲音在催促, 讓她趕緊佔有這個人,只是門外那道視線,鋒銳地穿透門板,筆直落在她背脊上。彷彿兜頭被潑了一盆冰水, 滕芸整個後背發寒,她指骨忽然僵硬起來, 好似無法控制自己的身軀。身後房間門霍然被推開, 滕芸下意識轉身,出現的人卻意外的不是她說認為的那個。穿著時尚前衛的滕仁建獨自矗立在房間門口,一開啟門, 他困惑的目光就朝屋裡梭巡,在看到床間的一幕景象時,唇角邊立馬扯了一抹惡意的笑,這笑卻又轉瞬即逝,讓滕芸只覺像是自己的錯覺。滕仁建想不到,今天回家還能看到這麼勁爆的一幕,他要是記得沒錯,滕芸下方那個豎趟著的青年,好像是他爸床上的人。現在情況是怎麼樣?青年又和滕芸勾搭在一塊了。滕仁建餘光往身後瞥,那裡一輛輪椅上坐著一個面目冷峻蕭肅的男人,男人眼眸陰沉,盯著房門,尖銳的視線,像是能將房門給刺出一個洞來般。可能滕時越也沒想到屋裡狀況會這樣吧。滕仁建搖了搖頭,用冷蔑到極點的話道:“……爸從醫院回來了,你是不是該出來一下?”微微嗅了口氣,似乎聞到了一些熟悉的氣味,滕仁建常約朋友到外面玩,對這種氣味有點印象,有些人喜歡拿來助興,至於他嘛,從來都有送上門的,不需要這些東西。滕芸在屋裡用催情類的藥物,滕仁建心裡不免惡意揣測,或許她所喜歡的這個男朋友,根本就是不行的,不靠這些東西,興奮不起來。眸光再去看滕芸時,滕仁建眼底有了一絲瞭然的同情。滕仁建獨自橫在門口中,將後方的狀況都給遮了,但滕芸知道,那後面有著誰。她將滑落的衣帶移回肩膀,掌撐著床,自許從一身上起開,腳落地下床,她站直了身,手拉扯著超短的裙襬,一步一步走向滕仁建,滕仁建笑容嘲弄,在滕芸過來時,他腳往右邊一跨步,身軀自然離開門口,由此滕芸的視野變得寬闊。普一抬眼,滕芸看到了滕時越。男人瞳孔幽深,一張臉冷峻暗沉,滕芸心臟陡地一停,怔的面部表情都無法有效的控制。擱在身側的指骨深深曲著,尖銳指甲給掌心不斷帶去讓整個腦部神經末梢都戰慄的痛覺。滕芸過去,這次換她立門中間,左臂邊的滕仁建雙臂環胸,唇畔邊笑意逐漸加深,神色間都是看好戲的意味。“爸,你回來了。”滕芸僅和滕時越對視了幾秒鐘時間,就低下眼目,周遭無聲無息散發出來的窒悶感,讓她心如搗鼓,舌頭根在細細打鬥,她努力控制著,壓制著,才沒讓聲音聽起來的發抖。任何人,不單是她,換了任何其他人,在滕時越面前,都無法直視對方冷殘如兇獸的目光,會讓人隨時都有一種,興許下一秒就會喪命的危險恐懼感。滕時越冷沉看著對面的滕芸,覺得太縱容對方了,倘若他晚一天,或者只是晚一夜回來,會發生什麼事。只是臨時起意,住院有幾天,許從一一次都沒來看過他,他心中有種空寂感,缺失了什麼東西般。連夜出院,回到家裡,滕芸給了他這麼一份大禮。滕時越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指曲折,食指摩挲了一下,在好一會的死寂無聲後,滕時越開口,嗓音低低沉沉,如同低八度的琴聲,渾厚又力量滿載。“不早了,回自己屋去。”滕芸瞳仁劇烈晃動,她指骨緊抓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