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怎麼樣?”一身高檔、做工考究的深色西服,坐沙發上的滕時越低沉著音問。滕仁建兩腿併攏,像受訓的小學生那樣站立著,他抬眸睥了眼滕時越,被他銳利眸光威懾到,立馬垂了下去:“還沒有。”“叫你的人都回來,別查了。”“為什麼?對方這是要我死,爸你讓我放過他!”滕仁建眼睛陡然瞪大,面孔驚訝。“你自己做過什麼,心裡應該有分寸。這事到此為止,我不希望還有下次。”滕時越寒目寒語。“爸你知道是誰?”滕仁建更詫異了,對方這樣害他,滕時越卻讓他放手,滕時越從來都不是憐憫心過重的人,而他自認近期沒得罪誰,他開初以為是滕時越商場上的仇家,滕時越這個態度,那麼就還有一個可能。這個人是他們都認識的。而且,和他身份地位差不多。範圍瞬間縮小,鎖定在某個人身上。滕仁建唇角迅速菗了一下,他看向滕時越,斂了所以外在情緒,例如憤恨和慍怒,還有不甘。“知道了,我一會就打電話,讓他們停手。”似乎這天過後,一切就真的這麼歸於平和。滕仁建繼續做他的紈絝,常和朋友在外面晃,滕芸和許從一的感情逐漸升溫。一個週末,滕芸和許從一到一家綜合性的娛樂場所玩,那裡娛樂設施齊備,整個會館佔地就上千畝,自下而上,一共五層。他們定的是一天,頭天上午去的。在裡面吃中餐西餐,游泳,汗蒸,健身,投擲籃球。也有開放的電影院,到晚上,在露天吃燒烤。露天場地旁邊緊鄰著海鮮自助,居中有個表演型舞臺,舞臺上放置一架純白的鋼琴。滕芸看到鋼琴的一瞬,一個想法就在心裡慢慢集聚。燒烤還得等一會,工作人員在現烤,滕芸找了個理由,離開露天場地,瞞著許從一去了自助餐廳。找到餐廳主要負責人員,將自己的述求道了一遍。系統:“女主準備讓你去彈一曲。”“她到餐廳去了?”系統:“對啊。不過好奇怪,她幹嘛這樣,難道在學校聽得還不夠?”“可能,想得到別人豔羨的目光。”系統:“就算豔羨,也是對你,不是她。”“我是她男朋友。”系統似懂非懂。大部分人骨子裡都有一種潛在的暴露裕,想要將自己,或者是自己擁有的東西,呈現在眾人面前,以期得到更多的注目,滿足某種心理,或者優越感,或者幸福感,或者其他。並非是一件不好的事,它存在,那麼它既是合理的。合理,不涉及好或者壞。十多分鐘後,滕芸返回露天場地,整個人看起很開心,眼角彎彎,笑意盪漾在眉梢。“想到什麼了,這麼開心?”許從一算是明知故問。滕芸晃晃腦袋:“不告訴你。”她賣著關子,全然不知道,對面的這個青年,已經透析一切。許從一佯做生氣:“你又瞞著我。”“不是瞞你,不想你有壓力。”滕芸故作認真的樣子。“不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吧?”許從一猜測著。“我可捨不得,你得好好的陪我一輩子。”滕芸抓著許從一放桌面上的手,這一刻,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系統:“98,還差兩點,激動!”許從一也收了臉上的笑,定定凝注對面滕芸美麗臉龐:“我會陪你一輩子。”滕芸微笑,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更加不安了。好像隨著她和許從一關係的更近,那種不安感,一天天在放大。大到她已經無法忽視的地步,她想,乾脆在畢業之前,和許從一註冊結婚,免得徒生枝節。工作人員將烤好的燒烤端了上來,許從一和滕芸同時鬆開手。烤得不多,幾個小時前剛吃了午飯,只是嚐個味道而已。燒烤吃完,又坐著,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載種在旁側的茉莉花在曉風中,漾來縷縷清香,沁人心脾。滕芸微閉了眼,深吸一口,欣享著這一刻的美好和安寧。突的,她睜開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許從一面前,把人給拉了起來。挽著許從一胳膊,一邊帶著人去餐廳一邊笑著道:“我和餐廳負責人說好了,你上去彈一曲,為我彈一曲,可以嗎?”許從一腳步微頓,目光移轉到滕芸面上:“你剛剛離開,就是為了這事?”“對,不喜歡嗎?那就算了,回去單獨彈給我聽也行。”滕芸話裡是這樣說,神情的失望很明顯。“我沒說不行,可以,別說一首,你要是想聽,十首,一百首都沒有問題。”許從一寵溺地說道。滕芸舉拳砸在許從一胸口:“說什麼呢,就一首!”“好好,一首就一首。你來點!”“就彈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彈那個,叫什麼名字來著?”“鋼琴版的鳳求凰。”“對,就是它。”從餐廳進去,裡面的客人各自交談著,沒有誰注意到許從一他們,到許從一和滕芸分開,許從一坐到純白漂亮的鋼琴前面時,有些捱得近的人看到了,僅是看了兩眼,就挪開了目光,許從一的穿著簡單隨意,單看外在,一點不像是來彈曲子的。到漸漸的,有輕而淺的音符開始往四散時,餐廳里人們手中的動作,慢慢緩了下去。音樂開初是舒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