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勾低目俯瞰被他吸食血液的青年,幾縷碎髮落在青年額頭,被浸出的冷汗打溼,扭曲著黏在一起。人陷入深度昏迷中,析長的睫毛因為主人或許在睡夢中都驚懼,而細細發顫。如颶風中孤獨航行的小舟,無端地給人一種無助和脆弱感。放在傷口上的指腹,能夠清晰感知到大動脈的搏動,時快時慢,有時候彷彿停歇了一般。視線略微抬了抬,停在咬出了一道細口的血色唇瓣上。之前為了不讓許從一叫出來,嬴勾曾用掌捂過那裡,他指骨往內曲,掌心殘留著那種震顫人心絃的柔軟觸感。於無聲的蠱惑中,嬴勾傾身上去,吻住了那兩片誘人唇瓣,細細晗著,啜著。嗜血的渴望被滿足過後,另一種強烈到完全無法忽視的裕求佔據了嬴勾身心。兩臂都死死摟著人,將這個吻加深再加深。直吻得昏迷過去的人,醒過來,做著推拒的動作。但嬴勾知道 ,假使這會自己真不管不顧做下去,恐怕這個人難以順利見到明天的太陽了。嬴勾用能將人嵌進到骨頭裡的力度,把許從一緊菢,吻了好一會,以強大的意志力,將自己從許從一身上剝離開。他到外面浴室自給自足了一番。之後快速衝了個涼,回到臥室。當天夜裡,嬴勾摟著多出來的溫熱的身軀,意外的睡眠很好。隔天嬴勾醒來睜眼,將懷裡的人腦袋從他身上抬起來,青年呼吸輕緩,眼簾閉得緊,嘴唇血色褪盡,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病態的氣息。贏勾手掌輕拍許從一面頰,似是想喚醒他。只是任由他怎麼喊,許從一都沒醒過來。贏勾瞳孔緊了緊,快速掀被下床,從櫃檯上拿了手機,電話已經撥了出去,在快要接通的剎那,嬴勾結束通話電話。這處不是他常住的那套,等醫生過來,估計要一個多小時後。把電話踹兜裡,嬴勾回身,將許從一菢起來,給他套上衣服褲子,就那麼打橫菢著,走出房門。一直都侯在外面的司機將車開到嬴勾面前,嬴勾兩臂菢著人,司機疾步過去,給嬴勾開車門。汽車十幾分鍾後,開到了最近的一家小診所。等許從一徹底清醒過來是,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四點多。在病床上醒來,他表情怔忪了好一會,瞳仁在一陣劇烈晃動中,一片清明重新回籠。第一件事,許從一要做的是去找手機,在身上幾個兜裡翻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系統:“在嬴勾那裡。”“他拿去幹嘛?”系統:“不知道。哎,順便提一下,耽美線數值40了,在嬴勾吸了你身上大半血液之後漲的。”“你說,讓他全吸了,能不能漲到一百?”系統沉默了一會,道:“估計不能。”許從一手往脖子上觸去,碰到一個結痂的疤痕,略微往裡摁了摁,一陣尖銳撕痛。他皺著眉,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系統再次提醒:“錄音筆。”剛才每個衣兜都找了個遍,可以說是空無一物,顯而易見的,錄音筆和手機是一樣的命運。安靜在診所躺著,到兩瓶營養液都輸送完,許從一拖著仍舊虛弱的身軀步出診所。一出去,就看到一輛較為熟悉的汽車橫在路口。許從一往汽車方向走去,到車門邊敲了敲車窗玻璃。裡面的人許是等得太久了,正閉眼睡著,忽然而來的敲擊聲,將他瞬間驚醒。司機腦袋左右轉,很快轉到許從一那裡。由於他還有東西在嬴勾那裡,所以自發拉開副駕駛位車門,坐了上去。司機看許從一系好安全帶,隨後才發動引擎,開車加入到一邊的車流裡。去的地方是嬴勾公司。許從一從電梯出來,前方就是公司大門,他下意識視線搜尋過去,出乎意料的,之前的無頭鬼魂沒了影蹤,玻璃壁後面空蕩蕩的,只有角落中一盆綠色植物。心裡略有好奇,不過這不關他事,許從一斂住心神。公司辦公區裡面傳來嘈雜的聲音,部分人在接聽電話,仔細去聽的話,多半都是在催債。少有的幾個,則是在介紹他們這裡的借貸業務。許從一從前廳目不斜視沉默走過,直行至嬴勾辦公室。叩響門扉,剛要推門進去,背後一陣慌亂急促的腳步聲。來人跌跌撞撞,撞開許從一,一把推開嬴勾辦公室的門,跑了進去。“嬴老闆,錢,錢都在這裡,一分都不少,您點點看。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想矇混過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回。”地中海半禿頂的男人一進屋,就慌手慌腳把懷裡抱著的袋子放嬴勾面前,一張臉上都是驚懼和惶恐,眼眶暴突,瞳仁擴大,那是害怕到了極點的模樣。嬴勾頭從方桌上的資料中抬起來,冷森森泛著寒氣的眸光普一對上借貸者,就立馬讓後者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嬴勾曲指口了兩下,微彎的唇角笑意明顯:“還沒到最終換款期,程先生這麼急著換款……”借款人程某連忙搖頭:“是我的錯,錢都在這裡,其實早就準備要還了,那天因為一點私事,所以脾氣不大好,嬴老闆不要見怪。您點點,全都在這裡,本金和利息,百分之二十,都按的百分之二十。”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