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鐵塔一樣直立的兩西服男走上來,與此同時,門外一人衝進屋。看屋裡情形,腳步頓了頓,收整好表情,快步到唐偉身邊,向他附耳道:“打錯了,這人的車子恰好一天前被盜,他還去做了登記,另外汽車在錦安鎮外面的一個懸崖底被人發現。”那人說了後,就自發站到一邊。唐偉垂目去看地上的車主,車主一臉痛苦的表情。菗身走到滕時越那裡,唐偉將部下告知他的話轉述給滕時越,滕時越幽暗著黑眸。“既然錯了,那就送他離開,給他點補償費。”滕時越語氣沉穩,絲毫不見起伏,輕描淡寫的一句,就好似將誤抓一人的錯誤給掩蓋了過去。“是。”唐偉頭點了點,一邊往車主那兒走,一邊從身上拿了張支票出來,上面填好了數字,唐偉彎身,扶起車主。“抱歉,是我們一時太心急,弄錯人了,對不起。”唐偉連聲道歉。沙發上那人車主不敢惹,但態度忽然就來了個急轉的唐偉,車主還是惹得起。他一臂推搡開唐偉,嗓門拔高:“搞什麼,一句道歉就完了,我這打白挨嗎?”色厲內荏的模樣,和剛才的狼狽不堪倒是相形見絀。唐偉依舊陪著笑:“那你看……這個數夠嗎?”唐偉遞過去支票。車主一把拿過來,隨意那麼一掃,瞳孔擴大,眼珠子幾乎掉出來。“這這這……你、你……”他半天支吾不清一句話,上面零太多了,抵他好幾年的工資。這不是在做夢吧。車主暗裡掐了自己一把,會痛,所以不是做夢。這人錢多燒的,給他這麼多。“夠嗎?”唐偉微笑裡有點了別的意味,他又問。“不、不……”車主目光遊弋到滕時越那裡,男人眼眸無波,車主卻是忽然渾身猛震,連連點頭,“夠,夠了,足夠了。”“送這位先生回去。”唐偉叮囑一西裝男。男子到車主面前,車主被天上砸下來的巨大餡餅給砸暈了,有點恍恍惚惚,跟著西裝男離開了滕家。在坐上汽車後,他甚至在想,如果被踢兩腳,是不是支票上的金額會翻倍,下一刻,腦海中出現一雙幽深黑眸,連打了幾個寒顫。人不能太貪心,他兩手寶貝一樣緊抓支票。一直在樓上觀看了整場的滕芸在人逐漸離開客廳,最後只剩下滕時越和唐偉兩人時,走了下去。她走到沙發旁邊,唐偉聽聞腳步聲,見是滕芸,主動給她讓開位置。“爸。”滕芸大概察覺到,她爸對許從一,可能是真的上心了,不過就算如此,又能怎麼樣。強求來的,總歸會離去。“別找了好嗎,你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比從一好看漂亮聽話的多了去了,你沒必要非得要他,何況他還是我男友,算我求你,行不行,別找了。”滕時越冷肅著面,他忽地從沙發站起來,步向了滕芸,滕芸下意識想往後面退,可滕時越目光深深鎖著她,她力量被赫然桎梏在體內,沒法使出來。“你不知道。”滕時越離滕芸很近,可以說這次,是這麼多年,男人主動走近她,滕芸一直都渴求著親人間的關愛,但不是這種。“他對我意味著什麼。”滕芸仰頭,以往再給她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直視滕時越,她看到了滕時越眼底的決絕和勢在必得。這真的是很可怕且叫人想要瘋狂起來的事情。他對你重要,難道對我就不重要,強行自她身邊奪走她愛的人,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我不會讓你找到他的。”也休想找到,滕芸眼底冒出堅韌的神色來。滕時越寒目寒顏:“好。”滕時越離開客廳,往屋外走,走到玄關處時,頭顱半擰,對滕芸道:“你可以回學校了。”唐偉同滕芸告了聲別,快步追上門外的滕時越。掌心緊緊攥著,滕芸抬起手臂,指骨都僵直,她用另一隻將手指一根根掰開,一低目,瞥到掌心一點猩紅,重新偓緊掌,滕時越想要的和她想要的,是同一樣,她向來不和誰爭,這一次,是她的,她就一定要牢牢抓在手裡,誰也別想奪走。誰也別想!就這麼過去了兩天,滕時越這邊一無進展,總在關鍵時刻,線索就斷了。派了人到錦安鎮,進行地毯式的搜尋,大大小小的工廠,還特地帶了電子儀器,只要有被幹擾的痕跡,就前去找人。滕芸在學校宿舍食堂教室三點一線,她還不傻,關鍵時期,她能忍受見不到許從一。有展翔幫著他們傳遞資訊,知道許從一在那邊很安全,她心也跟著放了下去。轉眼四天過去,這天晚上,展翔又獨自開車到工廠。帶來了從外地專門訂購回來的金屬切割器。器材看起來精細,但重量不輕,展翔下車後一路提到許從一居住的房屋,額頭冒了滴冷汗。“……把它取下來後,你就可以離開這裡,到外面去了。”展翔調整器材,示意許從一將手腕遞過來。許從一站木桌邊,左臂擱上桌面。器材啟動,切割金屬時發出刺耳的聲響。兩人都站著,看著器材工作,切割的速度很緩慢,裡面安裝的報警裝置在強烈的磁場下,不再起作用,因此沒有任何顧慮。約莫半小時過去,在震動聲音中一道突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