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好準備一下,這裡是醫院,現在就帶走許從一,恐怕很快就會失去他,補凜做事向來有計有劃,要麼一勞永逸,要麼就乾脆不做。對於補凜態度的忽然轉變,許從一隻能面露困惑和不解。補凜知道他心中疑問很多,再等等,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知道,他想做什麼了。轉身,不見任何停滯,補凜離開了病房。許從一看著補凜高大析長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病房門外。屋裡凝滯的空氣,乍然間祈求爆開一樣,變得輕鬆起來,許從一深呼氣數口氣。全程圍觀了這場戲碼的系統悄悄冒出頭,聲音裡很費解:“99!耽美線這邊數值99了。實在難以理解,你明明一直都在拒絕女主她弟,為什麼他反而更愛你了?”許從一挪動被子下的右腳,調整到一個較為舒服的位置,痛感過深後,現在差不多麻木了。他慘白著臉,竟是緩緩笑了起來。剛才的行為,都是依照人設來做的。言情線這邊尚存,只要一天還在,他就不能隨便崩人設。設想過,假若答應補凜,恐怕耽美線這邊瞬間就能升到滿值。但怎麼說來著,許從一將手臂枕在腦後,淡漠地看著上方蒼白的、空蕩蕩的天花板,就算言情線這次又和上個世界一樣,忽然崩了,他也不會點頭。為什麼要點呢?看到另外一個人為他執著,為他瘋狂,為他魔障,真的是一件很讓人愉悅的事情啊。至於他本人,不會主動付出任何東西。瞧,他也很自私。系統:“宿主你還好嗎?”許從一心中的這些想法,讓系統有種看不透這人的感覺了。它記得這個人應該是善良溫柔的,從來不會與人為難,性格淡漠,不爭名也不奪利,像是一個苦行僧一般,無慾無求。現在系統有點明瞭,不是他沒有欲求,而是在現實世界,大概是沒有出現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嚇著了?”許從一微笑著問。系統:“沒啊,就是挺意外的。”這還只是開始,當然只是開始。醫院醫療設施一般,第二天中午,許從一就和清醒過來的補惠辦理了退院手續,乘上返程的大巴。許從一右腳傷得嚴重,臨時買了根柺杖。兩人坐在一起,補惠頭歪靠在補充一肩膀上。剛醒來那會,看到許從一悲慘的樣子,淚水滾滾滑落補惠臉頰,還是許從一不停寬慰,說就是扭者骨頭,看起來嚴重,其實沒多少大礙,很快就好。他語氣輕鬆,補惠漸漸寬下心。不過仍舊對昨天墜崖的事心有餘悸,補惠緊緊抓著許從一手,像是害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一般。系統:“999。”“怎麼小數點都來了?”系統:“數值是這樣提示的。”具體因為什麼,系統也搞不明白。這些小說世界,雖然是由無數小說衍生而來,但在它們形成的那一天後,便有了自己的法則,法則統管著裡面的一切,補齊缺失不當的地方,法則獨立於小說存在,不完全受劇情的掌控。這樣看來,離滿值就只差001。許從一轉過頭,眼眸微低,靠在肩膀上的補惠,在汽車開出去沒多久就閉眼睡了起來,明明即將要成功,意外的,許從一竟然沒覺得有多歡喜和愉悅感。嚴格意義來說,對於補惠,他並沒有付出什麼,那些錢還有房子什麼的,都是在他身穿到這個世界後,法則自動補齊給他的。至於感情方面,從始至終,他就知道,這是假的。補惠對他的喜歡,完全建立在小說劇情上。就算是其他人來,只要是他這個角色,補惠都會不由自主喜歡上。他們都是存在於牢籠中,被提線的木偶。掙脫這種強加上來的命運如何?自然不可行,如果想死得連一點渣都不剩的話,可以肆意妄為。他還貪慕著什麼,貪慕著,即便是某一刻的歡愉。返回都市後,補惠將學校的物品,都叫車一次性搬到了許從一那裡,兩人經過墜崖的事之後,感情進一步升溫,正式同居在一起。許從一腳骨的傷,相比常人好得很快,幾乎一個月時間不到,就能勉強行走。在這期間,許從一過戶了一處房產給補惠,房產證上只有補惠一人的名字。數天過去,這一天許從一沒有去補惠學校接她,而是給了補惠一個地址,讓她務必在晚上七點前到那裡。至於許從一,則是頭一日白天,請酒店員工幫忙佈置房間,準備一個用來求婚的現場。買了氣球還有鮮花,許從一沒站在一邊看,都是過去幫著準備。一個個彩色氣球串聯在一起,掛上了牆壁每個角落。從上午一直忙碌到下午,到四點多才終於完全佈置好。房間裡漂浮著幽幽的玫瑰花香,兩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分別插在餐桌兩邊的瓷瓶中,一瓶紅酒安靜沉放,擺在白色瓷盤裡的牛肉還冒著嫋嫋香氣。許從一手裡捏著一個暗紅的方形小盒子,裡面裝著一枚戒指,這是他用來向女主求婚用的。計劃透過這次的求婚,能夠將小數點最後那個一給徹底抹平。忽的,寧靜的房間裡,傳來一陣音樂聲。擱在掌邊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顯示著兩個字的來電備註。許從一面容瞬間柔和下來,是女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