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不了她父親那樣的人,好像一生,每個時間段都在工作,工作,工作。猶如機器人一樣,拋棄了親情,拋棄了一切為人的情感般。假如有孩子了,那麼許從一就是她孩子的爸,她可以用這個為籌碼,讓他們接受許從一。對於滕家的家業,滕芸其實一直都沒有企圖,她用自己積攢的錢,在大二上學期,就開了家小公司,到現在大三,每個月盈利上萬。她對奢侈品愛好不大,平時花銷不多,足夠她自己的開銷。許從一利用課餘時間在外做兼職,給人當鋼琴老師,教人學鋼琴,收入也不錯。等畢業後,她繼續經營公司,然後許從一開家鋼琴培訓室,那樣生活簡單又平淡,是她嚮往喜歡的。但現在,因著這個意外的變故,打破了她的計劃,讓滕芸對未來感到了一絲迷茫。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希望事態不會往糟糕的地步發展。一樓大廳的門是開著的,遠遠的,就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那人視線望著他們這邊,顯然的,也看見了他們。滕芸走得很慢,短短的十多米距離,走了將近半分鐘。門口那人兩步踏下臺階,神色間帶著絲恭敬:“大小姐,滕總在二樓書房等你。”“我知道了。”滕芸咬了下唇,道。這人就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後退到了一邊,給滕芸讓出路,滕芸走過去,前者視線在滕芸旁邊的許從一身上轉了一圈,許從一望過去,對方禮貌地微笑。進入大廳,房屋裡面比外面更加安靜,只牆上掛了一個石英鐘,發出咔咔咔秒鐘走動的聲音。前來參加聚會的人之前就走了,說起來是聚會,其實不過是坐一張桌子吃一頓飯,和其他家庭的聚會截然不同。穿過大廳,往架空樓梯上走,走到一半時,上方出現一個身影。滕芸一抬眸,就看到上面那人惡意滿滿的注目。“滕芸,好久不見啊!”應該有五六個月,上一次,好像是在外面偶遇。滕仁建嘴角邊噙著抹冷蔑的笑。滕芸嘴唇抿得緊緊的。被徹底無視,滕仁建並不惱怒,反正待會有好戲上場,他視線遊移到滕芸旁邊的青年身上,故作好奇發問:“他是誰?你男友?”“姐你眼光可真差勁。”選了這麼一個相貌平平的人,街上隨便拉一個,都感覺比這人好幾倍。滕仁建說話不留情面。滕芸腳步頓了頓,繼續往上走。至於許從一,被人當面嘲諷,臉上不見一點波動,他只在意滕芸對他的看法,其他人如何,他不放在心上。兩人上樓,在經過滕仁建身邊時,滕仁建伸手過去,原本想拉滕芸,不過轉瞬,動作被制止,他低下頭,定睛一看,一隻較為皙白的手捉住了他手腕,阻擋了他。滕仁建眼眸驟然一縮,看的是許從一,但話卻是對滕芸說的:“姐,管好你的人,我脾氣不大好,你是知道的。”滕芸鬆開了抓著許從一臂膀的手,落下去,將許從一手拿離滕仁建腕部。這個人在她看來,即便他們體內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青年沒當她是家人,她也沒準備當對方是。滕芸面色冷沉,褪盡溫和:“滕仁建,我說過很多遍,我不會和你爭任何東西。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你沒必要總這樣爭鋒相對。”滕仁建被滕芸說中心的想法,懶得繼續偽裝下去,偽善的表情立刻被狠意取締。“你不想爭,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不爭,爸爸會將榮盛企業留給你,明明該是我的,是你把它從我手裡搶走。你演技不錯啊,我還真沒看出來。就是用這樣一幅無辜單純的模樣在爸爸面前討巧賣乖的,不是嗎?”“爸爸還在等我,你如果對他的決定有意見,請去和他說,他什麼性格,你會不比我清楚?他的任何決定,別說你我,任何人都更改不了。”若是換了往日,滕芸不會和滕仁建說這麼多話,今天許從一在這裡,她忽然間就變得無法忍受滕仁建的種種譏諷和汙衊。“滕芸,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滕仁建放出狠話,滕時越還在書房,他也不敢真的攔滕芸太久。自然,他不怕滕芸去告狀,就算告了,也無濟於事。滕芸牽著許從一手走到一間緊閉的房門外,她抬臂叩了三下。裡面傳來一道冷硬的聲音,像是在寒鐵上刮過一樣。別說滕芸瞬間緊張了起來,就算許從一,單是聽這個聲音,好似都有寒氣從四周悄無聲息侵襲過來。滕芸緩吸了一口氣,推開門,同許從一走了進去。屋裡燈光赤白,一片濃烈化不開的沉暗死寂,諾大的房間裡,許從一視線稍轉,立馬對上居中坐在辦公桌後面一個埋頭看檔案的男人。男人穿著深色西服,兩臂都擱在棕褐色木質辦公桌上面,即便開門聲不小,他們走進去也有腳步聲,男人還是繼續手中的工作,到將一份檔案都處理完,滕芸和許從一站了有幾分鐘,男人才抬起頭。“爸!”滕芸在男人目光望過來時,低聲喚道。“這是我男友許從一。”之後滕芸介紹。許從一在看清男人面容時,當即怔忡,這個人,正是他之前那會在入口處看到的,坐在車裡的男人。當時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