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芊快步進屋,視線捕捉到雒伽和許從一的身影消失在上面樓道中,身後小滬看雒芊神色匆匆,也想知道雒伽要把許從一帶去哪裡,所以也跟著。登上樓梯,他們往右邊拐的,雒芊隨即看向右邊,她記得這個方向的房屋,沒有可以當作臥室的,都是一些沒有整理出來的雜物室,或者,樓道盡頭是他們的畫室。雒芊放慢了速度,一邊走,一邊推開兩邊兩邊的人,試圖尋找到許從一。可是快走完了,還沒有找到人,就還剩畫室了。站在畫室外面,雒芊料想他們十有八九就是在裡面,抬手準備敲門,門忽然開啟,雒伽從畫室內走出來,雒芊臉色變了一變,及時低垂下眼睛。“老師……”雒伽神情間隱隱有一絲探究,不過由於雒芊低著頭,因而沒有注意到。雒伽沒多說什麼,從雒芊身邊擦肩而過,走出樓道,下樓去處理其他事情了。身邊小滬靠上前,她歪著頭,從半開的門縫往裡看,這一看,當即就面色驟變。小滬拉了拉似乎還在愣神的雒芊,雒芊眼神略有茫然,小滬示意他往裡面看。雒芊驚愕地嘴巴都微微張開,她把門完全推開,同小滬一前一後走了進去。畫室有段時間沒有用了,小滬始終,她在忙著尋找小滬,至於雒伽,則同樣忙著一些事情,畫室裡的作畫工具都整齊排放著,不減一絲一毫的凌亂,中間空地上,擺放了許多個畫架。但雒芊和小滬只是看了一眼,就快速挪開視線,她們目光都緊緊盯著右邊牆壁的角落中。那裡站著一個人,他的右手被一根鐵鏈鎖著,吊在高處,聽到腳步聲,抬起來頭來,目光漠然疏離地看著兩個血族。雒芊嘴巴開開合合幾次,然而真的太震驚,她以為雒伽嘴裡說的喜歡,那麼起碼不會這樣對許從一,他把許從一給鎖起來,這不是對待心愛之人的做法。在畫室中間停頓了幾秒中,雒芊奔了過去,她兩手舉起來,用力去掰鐵環,但鐵環用特殊堅硬的材料構成,就是再來兩個她,都無法弄開。小滬雖然心中也詫異這個發展,畢竟比雒芊平靜點,不至於像雒芊那麼衝動,她在屋子裡四處尋找,試圖將鑰匙找出來。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屋子裡找不到鑰匙。既然雒伽會離開,還任由她們隨便出入這裡,想必就是知道她們根本無法開啟鎖鏈,放許從一離開。“芊芊姐。”小滬走過去,拉住雒芊奮力去掰鎖鏈的手,雒芊指甲在扣動中,裂開了一點,鮮血沿著盈白蔥嫩的手往下滑,滴了好幾滴到許從一淺色的外套上。雒芊看到她的血把許從一的外套給弄髒了,慌慌張張拿去擦拭,也當然,越擦血跡越多。就在慌亂的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時,許從一另一隻沒有被吊起來的手抓住了雒芊的手腕。青年掌心溫熱,暖暖的熱度傳遞到雒芊手腕上,再一路以酥麻的電流感,直襲雒芊的心口。雒芊心海掀起一層層漣漪。“好了,不要擦了。”許從一語氣平淡,剛才還有的那份疏離,彷彿隨著這句話而悄然遠去。雒芊怔怔的,好一會才找回自己低啞的聲音,她相當自責地道:“對不起。”許從一依舊平靜:“你道什麼歉?”“都怪我,都怪我們,如果我們不住在你家的話,老師就不會找過去,更不會把你帶到這裡,將你用鐵鏈鎖住。都是我們不好,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雒芊出於某種無法說出口的私心,所以這樣向許從一承諾到。她轉頭去看小滬,希望得到她的支援,誰知道小滬竟是退了一步。“從一哥救過我,我很感激你,可是芊芊姐,老師也救過我,如果沒有老師的話,我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我不能背叛他。”小滬眼簾快速眨了一下,隨後快速說道。雒芊全然沒有預料到在小滬這裡,得到的會是這個答覆,她臉色很難看,表情難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那……你會去向老師告密嗎?”這一點雒芊需要確認一下,她盯著小滬眼睛不放。小滬眼簾垂了下去,眼睛左右轉了一轉,她在思考這個問題,她不確定,她從來不在雒伽面前撒謊,如果他要是問她,他一定會說。“老師不問的話。”那麼她就不會主動去說,看雒伽把許從一鎖起來這個做法,估計兩人之前有點什麼恩怨,小滬不喜歡摻和到這些複雜的事情中去,她只想過簡單的日子。沒有說的潛臺詞,雒芊很容易就猜到了。她向小滬道謝:“謝謝你,小滬。”小滬看了眼許從一,又轉目去看雒芊,她雖然不是很聰明,可到這個時候還不明白,那就說不過去了。雒芊在意許從一的程度,已經超過了一個界線,如果是之前還好,血族、人類,不是成為阻礙的存在,可現在不同。許從一不是雒芊可以喜歡的人,他是雒伽的。那個男人的東西,沒有誰能搶得走,雒芊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不過情愛這事,大概就是這樣,明知不可為,偏要為之,小滬不準備去勸雒芊,她相信用不了多久,事實就會告訴雒芊,有的人她只能遠遠看著。“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