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維被許從一過於從容的態度給激怒,他渾身肌肉一脹,尖銳的指甲從指端暴出,速度超快,眼看著指甲就要劃破許從一的臉。砰一聲巨響,子彈射出槍口,射進許維的身體,直接嵌入在他的內臟裡。槍口帶著一點高速摩擦過的白煙,許從一開了一槍後,立刻調轉槍口,對準後方撲過來的唐莉。許維擋在許從一面前,讓唐莉沒有看到抵在他身上的手槍,到槍聲乍然響起,唐莉開始竟還以為中彈的是許從一,直到許維身體踉蹌,直往後面退,而許從一拿著槍,倒退著往門口走。唐莉知道中槍的是誰了,她嘴裡‘啊’的尖叫了一聲,兩臂舉起,就要衝過去,擰斷許從一的脖子,哪怕槍口對著她,速度都半分不減。許從一沒打算真的開槍射殺誰,所以那一槍只是打傷許維的腹部,但唐莉速度很快,轉眼就到他面前,許從一感知到強烈的殺意,若是他不殺唐莉,唐莉會殺了他。比起他人的性命,他自然是更在乎自己的,何況,早在他踏進這間屋子時,他們的位置就已經算是敵對。許從一腳步一頓,緊跟著第二顆子彈射出了槍膛,這顆子彈沒有留任何情面,徑直穿進了唐莉的額頭正中。子彈帶來的巨大沖擊力,令唐莉當即一怔,黑紅的鮮血從額頭的血窟窿裡涔涔往下流動,粘稠的血液滑過筆挺的鼻樑,淌到嘴唇上,她愣愣地抬起手,想去摸一下,手臂舉到半空中,停頓了半秒時間左右,隨後唐莉身體一晃,直挺挺地往後面倒,咚一道重響,砸在了地磚上。許從一快步到門後,抓著門把手就拉門,意外的,門竟然紋絲不動。“媽。”許維破碎的喊聲在空曠的大廳響起,他一手捂著瘋狂湧動鮮血的腹部,一手抓著櫃檯,英俊的面孔被瘋狂和憤怒扭曲,他眼睛變得猩紅,喘著粗氣,宛如一頭徹底被激怒的野獸。槍聲足夠響,門口的阿四一聽到聲音,就知道屋裡發生了事,他往後退了兩步,就用身體去撞擊鐵門,哐哐哐連續數道聲響。許從一往一邊移了一點,許維就在幾米開外,渾身都是血煞之氣,餐桌那邊的人都離開椅子,圍了過來。許父走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眼睛瞪大,死不瞑目的妻子,悲傷的情緒立刻佔據整張臉,再次去看許從一的視線,已經連最後的一點溫度都沒有了。許維身體彎曲,背脊弓起來,他圓滾滾的眼珠子死死纏著許從一,腳尖猛地一蹬地,就兇悍地虎撲上去,風聲獵獵。奔跑過程中,他左右移動,導致許從一手裡的槍根本就無法瞄準他,射了數發子彈,都落了空,許從一額角冷汗滾落到下顎,許維衝到許從一面前,抓住了許從一的脖子,他兩手一起用力,準備就這樣直接活活掐死許從一。嗙,咫尺間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金屬鐵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撞開,門鎖破裂,一個兇悍的影子狂衝進來,在黑眸掃到許從一的身影還有正掐著他脖子的人時,黑影嘴裡發出野獸的一聲低吼,然後拔腿衝向許維,將許維給從許從一面前給撞擊開。兩人撞在一起,往客廳裡滾,一獲得自由,許從一就捂著發痛的脖子,連連咳嗽了數聲。可不等他喘息片刻,面前又一個黑影閃了過來,手臂垂在身側,根本沒時間抬起來。“養育之恩……你今天就用命來還吧。”面前的人這樣說著的同時,手臂曲折往後一揚,暴突的指甲猶如利刃,兇狠地刺向許從一胸口。許從一神色驚駭,完全被這個忽如其來的攻擊給驚得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他呆呆得等著預料中的刺痛傳來,可許父忽然就沒動了。順著那隻抓住許父胳膊的手,許從一往身側看,旋即看到一個意外出現的男人。男人一身漆黑如墨的黑衣,渾身都縈繞著一股像是與生俱來的優雅感,他輕鬆就擋住了許父刺向許從一的手臂,在許父怔然的注目下,開口淡聲道:“我只是讓你們好好替我還招待他,看起來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男人另一隻手臂上前,箍住許父的脖子,臉色平靜無波,眉頭一絲不見變動,咔噠聲裡,許父脖子被擰斷,腦袋無力地耷聳到一邊。他兩手同時鬆開,許父身體轟然倒地,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亮光一點點退散,最後只剩一片死寂。“連我都捨不得碰他一下,你們竟然敢讓他受傷。”男人長臂過去,將許從一摟在身前,他低頭,靠到許從一頸邊,那裡有之前許維咬出來的傷口,雖不深,可血液還在持續流著。意料之外的,他只是輕輕靠著,嗅著鮮血散發出來的氣味,沒有去舔那些香甜的血液。接下來就是單方面的屠殺,男人從許從一背後走出來,不顧屋裡這些人的哀求和慟哭,咔噠斷骨聲,一聲緊跟著一聲。一分鐘時間不到,一地的橫屍,滿地的鮮血。阿四站在鮮血涔動的許維身旁,他雖然不記得男人的臉,可對方散發出來的氣息,他很熟悉,正是那天夜裡襲擊他的那個血族。這個血族手段兇殘,聽他剛才話裡的意思,好像許從一會過來這裡,他是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