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與她爭辯,可也不願認同。沈氏見她又悶聲,忍不住道:“你又是如此,有些話敞開來說罷。娘當真是為了你好。”安然淡笑:“女兒知道。只是……世子哥哥很好,而且娘也並非是通曉以後的人,要女兒這麼放手,女兒不願意……”沈氏也知勸不動她,嘆氣:“好好,那你答應娘,日後不許與世子走的這般近,待會去祖母那認個錯,解釋解釋。”安然倒不知道只是常見面便惹了事,都說這古代女子及笄才是一個檻,這哪裡只是一個檻,分明處處都要小心,否則便成了不矜持的姑娘。這罵名她擔不起,也讓家中擔不起。與沈氏說了一會話後,便去了李老太那。李老太本就不大信安然是個糊塗孩子,倒安慰了她一番,讓她回去梳洗。翌日,安然便讓清妍送了封信給賀均平,說了少見面的事。隔五日要麼在馬場見一回,要麼去茶館,到了黃昏便回去。賀均平自在慣了,也無人與他說姑娘家的忌諱,倒覺得安然沒了朝氣,和其他姑娘那般太過小心謹慎。這日喝茶,趁著清妍去解手,說了一會話便問她:“安然,你可是討厭我了?”安然笑問:“世子哥哥怎麼突然這麼問?”賀均平淡然笑笑:“你越發不喜歡見面了,見了面便要清妍跟來。”安然細想一下,認真道:“上回與你去醉仙樓清妍可沒來。”雖說避嫌是要,但偶爾兩人一起說說話倒也是好的。安然倒不會太過死心眼。賀均平倒是覺得全部次數加起來,那實在是鳳毛麟角,食之無味:“明日與我去泛舟吧。”清妍正好淨手回來,聽見這話立刻說道:“我也去。”“不要你去。”“我告訴父王你又丟下我。”賀均平說道:“哪有妹妹整天跟在哥哥後面跑的。”清妍撇嘴:“那你還帶著安然跑呢。”末了笑的恍然,“對,安然是你的小媳婦兒,我只是你的妹妹。”賀均平聽見這稱謂被她拿來打趣,略不自在,生怕安然羞的跑了。安然也是紅了臉,輕責:“不許再說。”清妍吐吐舌頭:“沈姨說了,安然膽子小,要我多護著她,最好形影不離。”賀均平一頓:“李夫人真是這麼說的?”清妍點頭,聽著語氣不對,安然看向賀均平,瞧著他面色微變,輕聲:“世子哥哥。”賀均平看了她一眼:“你與我少見了,是因為李夫人要你離我遠些?”安然說道:“不是離的遠些,只是要我們私下少見面。”“所以你便聽了?”安然聽著語氣越發不對,也皺了眉:“世子哥哥在質問我麼?”賀均平只是不明白,若是她已及笄常見不妥,可人還小。讓清妍陪著他也同意了,如今不但讓清妍陪著還見的少了。處處都護著她讓著她,卻偏是越來越過分,語氣稍顯硬生:“沒有。”清妍見兩人氣氛不對,又不知怎麼安慰,想來想去,覺得得讓兩人靜靜,於是乾脆自己溜走了。見她鬼頭鬼腦的跑了,安然心裡苦笑。末了將茶點遞給他,見他抿唇,說道:“我不該隱瞞這件事,只是娘說的也沒錯。那日堂姐看見我上了你的馬車,跟祖母說了,祖母將我娘責罵了一頓。我如果仍是任性常與你見,世子哥哥會開心麼?”賀均平頓了頓,這才接過她手中的糕點:“不會。”是不會,但是這般被阻,心中頗覺不平。從茶館出來後,回了家,清妍還沒回來。想了一番,便去找了母親。順王妃正與其他妾侍說話,見賀均平來了,笑道:“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眾人彎身請安,賀均平擺手:“我有話要和母妃單獨說。”順王妃淡笑,將她們使退,笑問:“眉頭擰成川,更像你父王了。”賀均平笑笑,坐□道:“母妃,孩兒求您件事可好?”順王妃笑道:“且說就是。”賀均平說道:“我喜歡李家四姑娘,母妃說過來給我做世子妃吧。”順王妃頓了頓:“你還與她一起?哪怕清妍不喜歡李家公子了,安然也還小,你這麼急做什麼?如今感情甚好,可日後呢?萬一訂親了,可又不合,李大人到底是丞相,這門親事也不能退了。若是一直好到她及笄之時,再說媒不遲。”賀均平笑道:“母妃倒忘了,你那年跟李夫人提過這事的,怎的當時行,如今又不行了。而且母妃也喜歡的,那萬一被別家人搶了去怎麼辦?”順王妃搖頭:“當初李大人不過是個翰林官,雖然官職不大,但也是在穩當的位置。如今他身為丞相,變數太大。”賀均平心平氣和護著李家:“母妃是擔心李叔叔變成第二個呂丞相麼?呂丞相貪贓枉法那是咎由自取,可李叔叔是個有分寸的人,兩袖清風,也不結黨營私,朝廷上下都知曉此事。”順王妃淡淡冷笑:“年紀輕輕便在翰林院混的如魚得水,不到四十便做了丞相,這兩袖能清到何處,這兩手又能幹淨到哪裡。但凡是在高位的人,都不能說自己未曾做過一分錯事。為娘不願你多隨你父王多涉足官場,給你弄了一個閒職,就是不願你看到這些骯髒事。可卻不想是害了你罷。”賀均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