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你說,安然說她又犯了馬暈,以後不跟你去騎馬了,她喂完馬就回去,讓你別等她。”賀均平差點要責罵她一番,默了默忍住了。又想問時辰,他竟是一次也沒看見。每日特地多等一個時辰也不見她。這日到了馬場,便問看護後頭馬廄的奴僕,才知安然已換了時辰,清晨來喂,再去學堂。安然本來不想讓清妍傳話的,要是賀均平晨起來馬場等她怎麼辦。可是一想如果之前已經認認真真的說了讓他等他長大,他要是真放在心上了,她又忽然不見他斷了聯絡,他會不會覺得被自己戲耍?因此到底還是託清妍說了,起先晨起偷偷摸摸的來還怕看見他在等,可是幾日都不見他,自嘲起來,其實他根本沒裝在心裡呀,哪裡有什麼青梅竹馬,分明就是自己想多了。到了第十一日,到了馬場準備去喂已經長成大馬的紅雲,剛提了籃子進去,就瞧見初陽下站著一人,身姿挺拔,直直往這看來。她嚥了咽,轉身要走,賀均平已追了上來,伸手抓住她,不許她逃。後頭的李府下人本來想過來,剛邁了兩步,就被賀均平冷冷掃了一眼,認得是他,也不敢上前。賀均平心平氣和道:“你病了?”安然聲音低弱:“沒有……”看著她一臉做了虧心事的模樣,賀均平也心軟了:“放堂後我去接你,帶你去一家新開的酒樓,那裡的菜餚不錯。”安然遲疑片刻,這才抬頭看他:“世子哥哥,以後……以後不見了好麼?”賀均平神色一怔:“為什麼?”安然實在不敢告訴他清妍的事,世子若是跟清妍說了她逃避的緣故,情誼那麼深厚,怕也會跟自己一樣,將這份心意藏起,那是她不願見到的。賀均平見她答不出話,冷冷輕笑:“不是要等你長大麼?說了不過半年就算了?”他起初並未有太多感覺,只是慢慢相處,心裡倒是越發喜歡,將她當作小媳婦兒來看。當初那話輕易說出,如今又突然不見,他這是被人戲耍了麼?安然埋頭低語:“嗯,小姑娘的話世子怎麼可以當真。”賀均平愣了愣,一直黏著自己的小丫頭突然不黏了,以後都不黏了,不會追著他用軟糯的聲音喊他世子哥哥,也不會趴在他背上滿是歡喜的說話。心中頓時不是滋味,卻偏是氣不起來,輕輕鬆開手:“是,我不該當真,只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說的話,我怎麼就當真了。”說罷,便轉身走了。過了許久,一直埋首的安然才抬起頭,看著那早就看不見身影的方向,忍不住蹲身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