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想停,反正他和安素的親事已經在準備了,周姨娘怎麼反對都沒用,決定權在李仲揚和沈氏手裡。可那是安素的親孃,安素又是個懂事姑娘。就算知道要被揍了,也只好硬著頭皮轉身,還沒展顏,就被扔了一臉的蜜餞。周姨娘聲音都抖了:“你、你有二爺撐腰了,我奈何不了你,可我周蕊一世都不會承認你是我親女婿!”駱言要說話,安素已站了出來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快走。周姨娘拉住她:“你還沒丟夠臉是不是!”駱言就是見不得全都是他們兩人錯了的模樣,將安素拉到身後,說道:“連李二爺都說冰釋前嫌了,你為何還這樣?”“因為她是我生的。”周姨娘指著他的手都在抖,“素素過來,你要氣死姨娘嗎?”“李安素你別過去,你姨娘瘋了。”安素被兩人一拉一扯,急抽了手,哭出聲來,拿了簪子就往喉嚨上戳,嚇的兩人急忙攔她。“素素你做什麼傻事!”“李安素你瘋了嗎?”安素覺得難過罷了,一個是她的親孃,一個是她喜歡的人。可如今逼她最緊要的人,卻是她最在乎的。周姨娘和駱言這回總算是安靜下來了,勸了好一會,又罵起他“兔崽子”來。駱言忍了氣,任她罵。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良久抬頭說道:“周姨娘,你是富賈人家,沒聽過什麼罵人的話吧?說的髒話都不像髒話,別罵了。”“……”周姨娘捂了心口,真是氣的心疼了。安素抬著淚眼瞪他,駱言笑笑:“別哭了,真難看。”她咬了咬唇,拉了周姨娘的手便往回走。駱言想留,可是哪裡留得住。他……他都多少個月沒見她了。安素和周姨娘回到房裡,給她打了水洗剛才抓蜜餞沾上手的糖漿。周姨娘嘆氣,看著她,甚是疲憊:“去洗洗臉吧,別讓你爹知道你見了駱言,否則該說你不懂規矩了。”安素點點頭,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來,跪在她面前,輕抓了手到面前,寫到:我不嫁了。周姨娘一頓,看她:“你如何能不嫁?要忤逆你爹和嫡母?你是不打算在這李家過了麼?許嫁不嫁,別人會怎麼說?一輩子都無法嫁了。”安素搖頭:一世陪著姨娘。周姨娘差點又落淚:“傻孩子……”安素笑笑,趴在她膝頭上,心裡痛得很。可是看著母親如此,心裡更痛。等她回去了,周姨娘也睡不著了,起身去了外頭,讓錢管家轉達沈氏她有急事出門,今日不請安了。錢管家起的早,也瞧見方才的事了,等她走了,便等著沈氏起身了傳達。駱言垂頭喪氣回到東郊宅子,睡了不知多久,又被人搖醒。正要發火,見是梅落,忍了氣道:“幹嘛?”梅落說道:“周姨娘來找你。”駱言立刻抱了被子:“她該不會是拿刀殺到家裡來了吧。”“她說要見你。”駱言嘆氣,起身照了照鏡子,把發弄好,又咽了咽:“要是她拿刀砍我,梅姐姐你要救我。”梅落瞧了他一眼,淡聲:“我要陪李爺去抓藥。”“別這樣呀梅姐姐。”駱言一路求到樓下,剛到正堂就見到周姨娘。李悠揚起身笑道:“那就好好聊著吧。”隨後便不顧駱言可憐兮兮的眼神,和梅落走了。只有兩人的大宅子氣氛頓時就僵了,好一會駱言才去斟茶:“周姨娘喝茶。”周姨娘並不接,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和素素這麼通訊的?”駱言忙說道:“沒有通訊,都是我扔了東西到裡頭,她從來不回,連東西都會丟回來。”周姨娘皺眉:“那你還扔?多久了?”“從你不讓安素出門開始算起……”周姨娘怔松片刻,那豈不是大半年了?“每天?”“嗯。我就是想著安素不能常出來,給她扔外頭好吃的還有好玩的。安素是個好姑娘,從來沒回過我話。”周姨娘盯他,這邏輯……不回他話在他眼裡是好姑娘,還每天這麼做?還偏袒著她?心驀地揪了揪,認真盯他。駱言真是誰都不怕,就怕她們母女倆。被她一盯,又矮了三分,奉茶:“周姨娘喝茶。”周姨娘嘆氣:“我問你,你喜歡素素哪點?她是個啞巴,一輩子不會對你噓寒問暖,一輩子不能跟你說話,你每次說話一定要看著她才知道她有沒有在聽,她要告訴你什麼一定要比劃寫出來。你到底喜歡她什麼?”駱言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跟她一起很開心,非常開心。其他姑娘會說話又漂亮的我也見過不少,可就是沒那種高興的感覺。”周姨娘愣了愣,又氣炸了:“你這算什麼回答!”說罷,就起身走。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她也是喜歡李二爺的。她也知道,其他再俊朗的男子,才華再好的男子都比不過李仲揚。只要待在他身邊就好,就覺得高興,旁人怎麼冷言冷語她都無所謂,地位低也不能礙著她。雖然有時確實會後悔和委屈,可是大多數時候,還是無怨無悔的。李仲揚聽了錢管家說周姨娘急匆匆出去了,約摸是去找駱言,擰眉要去尋她,免得脾氣衝起來又和四弟家鬧僵。心想著她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性子還不見長進。拿了披風走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