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聽見聲響,跑了出來,攙她進去。阿古進了屋裡,沒見他進來,還以為他走了,一抬眼見他還在門口,頓了頓說道,“薛三爺進來坐吧。”薛晉這才進去,也沒關門。見金書拿了刀傷藥出來,好奇道,“金書也懂杏林之術?”金書身子一頓,阿古已從容接話,“哪裡會,我瞧你和大夫弄過三回,自己看著學了點。”薛晉瞭然,“自己療傷得多費勁,正巧我來了,舉手之勞。”金書眨眨眼,見阿古示意自己不要說話,只好去斟茶。薛晉動作輕緩,步驟一點都沒錯,阿古看在眼裡,更覺他特地跟大夫學過。可一個養尊處優的人學這個做什麼?她也跟薛升拐彎打探過,家裡的大夫可不曾聽說收了薛家人做徒弟,更沒有看薛晉跟誰學過。“別人都說薛三爺什麼都不會,阿古看來,是什麼都會。”薛晉笑道,“我會的東西,總不能大張旗鼓說我會。你若不受傷,也不知我會。”阿古抿了抿唇,薛晉解開已染血的紗布,稍作清理,才道,“這傷十天半個月能好,只是會留下一道很長的傷口。”他又道,“不過也無妨,反正姑娘家在外頭都是長袖,瞧不見。”“薛三爺費心了。”金書端了茶水頓步外頭,聽見屋裡沒什麼動靜了,轉了轉眼,這才端茶進去,放下茶杯才道,“一瞧見你倆就知道是病秧子,臉跟白玉似的。阿古姐姐就罷了,薛三爺得的是什麼病呀?”薛晉說道,“連大夫也不知,只是身子不好,一直服些進補的湯藥。”“御醫也查不出麼?”“查不出。”“那侯爺得多擔心呀。”薛晉已拿起藥瓶,聞言,笑笑說道,“我瞧金書倒更擔心我。”金書被堵了話,笑了笑就坐一旁在桌上玩石子去了。阿古眸光微斂,總覺薛晉是個危險人。至少他不是薛升眼中那樣軟弱無能的兄長,可又不知明明可以在她面前掩飾,卻偏像是要故意露出真容般。&&&&&六月初七,日頭炎熱,往遠處看去,只覺街道都翻滾起熱浪來。正是中午時,溫謹言卻往外走,旁人瞧見,問道,“可是去外頭用飯?”“是,接個人。”旁人瞭然,“莫非是那位新調任入京的大理寺丞進京了?”溫謹言笑笑,“正是。”他年約三十,五官生得十分正氣,帶著儒生溫和,雖面相不算俊朗,可也讓人看著舒服。笑時更讓人心覺可親,也確實得同僚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