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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櫃子應當備有新被子,她忙過去開櫃,果然有,抱了過來給他蓋上。又坐在床邊看他,看著看著越發困,歪身在這窄小的床角蜷身躺下,將就著睡一晚吧。柳定澤醉得快,酒意散得也快,隱隱覺得身下有什麼東西在硌人,摸了摸確實有。昏昏沉沉撈了一把起身看,才發現是花生棗子。正好肚子餓了,便就地吃了起來。吃完再摸,又摸出百合來。隨手一丟,不能吃,不要。等摸完這邊,又轉身往另一去找,誰想在床上看見個大活人,嚇得他抱著被子往後退。這一翻身,就從床上翻到了地上,痛得他叫了一聲,把方青也嚇醒了,恍惚看著地上人,也驚得噗通往下倒,上前就問,“你傷著沒?”柳定澤愕然看著她,長得像極了那個女先生,可眼前人豔妝濃抹,好看是好看,可總覺奇怪,伸手往她臉上抹了一把,“你把脂粉盒倒臉上了嗎?”方青哭笑不得,暖暖的手滑過臉,又燙了起來,稍稍偏頭躲開,扶著他起來,“我去收拾好被褥,你等會再睡。”她對柳定澤不慣用您,初為人婦,也不慣用妾身,你你我我,才是她習慣用的。柳定澤欣然點頭,“好呀好呀,要是找到花生棗子了,記得給我,餓了。”末了他想想,又問道,“你餓不餓?”方青點點頭,“桌上有飯菜的。”柳定澤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屋中間有一桌子菜,整整一桌!他立即拉了她的手往那走,“吃吃吃。”方青下意識要掙脫,半會已反應過來——如今已經不怕了,哪怕是被人瞧見,這手,也是能牽在一塊的。他們已是夫妻,她再不用躲著他,再不用掩人耳目,偷偷留心他。菜已經完全冷了,下人心細,在中間置放了熱菜的小暖爐。方青將那盛著鍋燒肉的碟子放在爐子上面,柳定澤已覺神奇,“你也喜歡吃鍋燒肉麼?我最喜歡吃這道菜了。”方青輕輕應聲,她並不愛吃,只是他也忘了,以前他總愛在她耳邊唸叨各種事。他的喜好,她聽了不下十遍。那時就想,怎會有這樣愛嘮叨的男子,定是個輕佻人。如今想想,不過是想多同她說話吧,她不愛說,他也不說的話,只怕會尷尬的。越想,就越覺得他是個暖心人。菜一碟碟熱好,都是大魚大肉,吃一些就飽了。柳定澤十分滿足,也乏累了,又往床上趴。方青在旁說道,“得……脫衣睡……”柳定澤“嗯”著應了一聲,將外衣褪下時,聽見叮噹叮噹的沉悶碰撞聲,這才想起來,從身上掏出半夜雁侄女給他的銅板,想了想將三枚放在她手心上,認真道,“吶,壓歲用的,你一半,我一半。”方青不由笑笑,年都過了,給什麼壓歲錢,而且……哪有夫妻間給這錢的。柳定澤見她展顏,更是明豔,像盛夏荷花,含著清晨露珠,迎著朝陽桀驁綻放。點點水珠在日頭下,散著七彩色澤。可這還是冬日,為何……他會想起盛夏?難道……他在某個盛夏,見過這種笑顏麼……☆、 韜略韜略天剛亮,嬤嬤就敲了四房的門,一會方青出來開門,嬤嬤見她氣色不錯,昨晚睡得倒還好吧,輕聲,“四太太,該和四爺去奉茶了。”方青瞭然,進門後的兒媳茶,看看時辰已覺晚了,邊讓她們進來邊說道,“怎麼不早些敲門。”嬤嬤笑道,“老太太特地囑咐的,四爺素來貪睡,早叫了要生氣扔東西的,所以才這個點來。”柳定澤的確還在睡,夜裡睡得還不老實,方青差點被他踹下床去,簡直恨不得拿繩子綁了他。不過白晝時太累,恍惚著也睡得香。而且不得不說,旁邊有個人,睡得十分暖和,就是尷尬了些。嬤嬤上前輕拍被褥,“四爺,該起身了。”被窩下藏得腦袋不見的人哼也沒哼聲只是縮了縮身。嬤嬤為難道,“四爺,四爺?”“不要,我要睡覺。”嬤嬤苦笑,方青走了過來,擺擺手讓她退下,探身,“四爺,起來吧,等會給老太……給娘敬茶後,你再睡回籠覺可好?”“不要。”柳定澤最不喜沒睡夠就被迫起身,況且還是這大冷天的,一會從被褥下探頭,“女先生,你起這麼早做什麼?”方青還沒答,旁邊的下人已是噗嗤笑出聲,“四爺,您不能再叫‘女先生’了,得叫別的。四太太的名字呀,或者直接叫‘媳婦’也成。”“為什麼啊?”嬤嬤轉了轉眼,“您起來去叩頭奉茶了,奴婢就告訴您。”柳定澤衡量一番,到底還是起來了,反正他不起身她們就會一直在旁邊唧唧喳喳,比那知了還知了。坐在床邊看她們穿鞋,又低聲同方青說道,“明早不要開門讓她們進來,把門和窗戶關得死死的,就吵不著我們了。”方青抬眼看他,見他說的真摯,不由笑笑,“今日不同,以後沒事不會常常早來的。”柳定澤本是睡眼惺忪,聽見這話可算是安心了。下人服侍兩人起身時,嬤嬤去床上找了找,在角落找到那白喜帕,看看上頭,仍是潔淨如初,未染處子之紅。再看被褥,半點元陽不見,乾乾淨淨。心中瞭然,兩人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