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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琛和孟平璋並未因元大人的緣故而未一同上船,故意分開反而惹人生疑。隨從一律不能上去,吳逢和清雪只好和其他人一同等在岸上。待持貼的人全都上船,船伕搖櫓,漸行漸遠。想來這船要行兩個時辰,清雪揉了揉肩,說道,“那不是有茶棚麼,去拿坐坐吧。”吳逢應了聲,她又甚是擔憂的看了看那在河流遠去五顏六色的船隻,“只求孟少別總跑到外頭吹風曬太陽,那身子板……”清雪的擔心不無道理,孟平璋和齊琛在外面站了一會,便覺風吹的腦袋疼,只好進了裡面,留齊琛一人在船板上。水映青山,漾著綠意,微涼秋風掠過,撲打在面上便覺舒服。鄧州主事的是齊琛,來的多是鄧州大戶官員,都認得他,一時間與他問候的人極多。一一寒暄,人才陸續散開,不多時,身邊已顯空蕩。剛站到船壁處,立身欄杆遠望,心歸平靜,旁邊有人說道,“鄧州風光可比其他地好得很,澄江府乃富饒之地,這鄧州更是如此。方才看知州大人已是百姓愛戴,真可謂是人傑地靈。”聲調沉沉而浮誇,齊琛偏頭看去,只見是個矮個子中年男子,發全束在金色發冠中,收拾的十分乾淨齊整。面上微帶笑意,臉胖而圓,沒留著奇怪鬍鬚,但一對眼睛卻有些奸猾,正是負手而立瞧來。想到方才馬車上孟平璋與自己說的那元大人樣貌,與他不差分離。齊琛不想被他試探,試探也無意,便直接作揖,“下官見過元大人。”這人正是知府元和,見他認得自己,輕笑,“你怎知本官?”齊琛答道,“下官與孟通判乃好友,常聽他說起大人英姿神武,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因此便記住了。”元和在官場甚久,早就料到孟平璋會與他說自己種種。若非自己是悄然前來,便要懷疑是孟平璋通風報信了。只是恭維的話誰都愛聽,元和也不例外,人在高位,自然更喜歡別人說這些順耳話。當即朗聲笑道,“何必多禮,本官微服私訪,切勿聲張。”明著扣他把柄自然不可能,他可得罪不起齊家。可讓他這小輩累積政績踩到自己頭上,也絕對咽不下這口氣。想暗暗尋他過錯,卻被他先堵了一道,心中不悅卻也無可奈何。齊琛收拳直身,“這次遊船詩會本是下官主持,大人來訪,自然要您主持大局的。”元和推讓一番,最後才勉為其難,“那就卻之不恭了。”齊琛不動聲色,主持與否無大礙,倒是真知道了這元大人與孟平璋所說無二。正欲領元大人進船艙,聽曲飲酒,便見個船伕模樣的漢子走了過來,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元和見他不動,下意識轉身看去,定在那漢子臉上,瞬時臉色大變。那漢子步子忽然極快,往他奔來,大喝“狗官,納命來”。聲音洪亮,引得船上眾人側目。齊琛微微往後退去,卻被那元和一把扯住,將他往那漢子那推。齊琛與秦護院習武的時日也不短,這一推倒沒將他推倒,只是始料不及被用力一推,往前一步時步子微晃。那漢子已抓住元和,又喝聲“我與你同歸於盡”,便撞了柵欄往河中倒去。花船年久風噬,到底不似初做時牢固,那漢子使了十成氣力拉住元和,將他奮力甩向欄杆,便聽見斷裂聲。偏那元和愕然之下胡亂抓去,抓了齊琛衣角,急扯而下。瞬時,三人力道已撞的柵欄裂開,齊齊摔入水中,嘩啦幾聲,船上的人才反應過來,急忙往那看去。卻已被前移的船身擋了視線,哪裡還看得到人。孟平璋正在裡面與一個歌姬聊的歡,便聽見外頭急喊有人落水。見歌姬俏臉變色,勾了唇角笑道,“你驚怕什麼,這船又不會沉落,好好在這陪少爺我說話罷。”那歌姬想想也對,才笑笑坐下,剝了花生遞他。孟平璋還未接過,外頭又有人喊“知州大人落水了”,面色頓時驚變,驀地起身,衝勁過大,眼前急冒金點藍點。歌姬急忙扶住他,“公子,您方才還說不必驚慌呢。”孟平璋緩了好一會,無暇答他,往外頭小跑出去,便見許多人圍在柵欄處,隨手抓了一人問道,“知州大人落水了?!”那人見他怒目圓瞪,不敢多計較,“是、是,已有人下去救了,只、只是水流湍急,轉眼就不見了人。還有兩個男子也一同……”“與老子無關!”孟平璋一急,粗話也喊了出來。平日就愛跟武將混一塊,更粗的話還有,只是做久了孟家那斯文公子,許多都刻意藏著。如今一喊,自己倒愣了。齊琛可識水性?如果不識。河水湍急,望水中看去,除了救人的船伕,哪裡看得到齊琛。孟平璋雙手強撐而立,又如經歷了生死一般。齊琛若死了……那齊家三房的希望也斷了一半。爹孃又得經歷喪子之痛,他如何忍心。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他都不願齊琛死。即便是死,也不是如今!&&&&&齊琛剛出門,那大夫便來了。季芙坐在一旁看大夫把脈,說道,“我也曾想做大夫,可我娘不許。說姑娘哪有做大夫的。”明玉笑道,“宮裡倒是有女御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