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依舊是退避不見,齊琛讓管家迎他進來,依舊是病怏怏的模樣。雖說原本的孟二就是個身體虛弱的主,但至少是個愛惜身子的,滴酒不沾。他剛到齊三的身體,便覺全靠底子撐著,實則已有些壞了,調養了大半年,才覺好了許多。可想而知孟二的身子落在他手上,被真正的齊三折騰的有多厲害,否則也不會總是一副扶風弱柳的模樣。秉著關心真正孟二的想法,齊琛已有些看不下去,“你若再淫樂,別說去邊城,連做文官也是難事。”孟平璋嗤笑道,“淫樂?整個京城都尋不到我這般正直上進的人了。”齊琛瞧著他,罷了,還是讓他自生自滅吧,多說無益,“你今日又來做什麼?”孟平璋伸手摸向袖子,沒摸到,找了一番,扯了扯嘴角,“不見了。”說罷,轉身往外頭跑,那東西他記得晨起後放袖子裡的,還裹著帕子,若說不見,那應當是在馬車,亦或是從家門到馬車、下了車後進齊府的那兩段距離。齊琛見他一句話也不交代就低頭尋了出去,也不知要糾纏到什麼時候。吳逢和清雪坐在馬車夾板上聊著天,就見自家爺彎腰九十度踱步出來,笑問,“孟少這是地上掉金了?”孟平璋輕哼一聲,“說風涼話倒不如過來一起找,可瞧見簪子了?”清雪邊跳下車邊問道“什麼簪子”,隨後腳下一頓,眾人耳邊已傳來“嘎嗒”聲。孟平璋倒抽一口冷氣,往她腳下看去,不正是那裹著簪子的帕子。他忙過去蹲身拾起。季芙手裡提著新做的糕點去了齊府,剛到門口,就見一人蹲在地上,瞧著那消瘦背影,當即認出這廝就是那混蛋,兩眼一瞪,跳到前頭一把揪住他,“京城病夫,果然是你!”孟平璋眉眼一抽,“黑泥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小心在下以身相許,為你昨日的事報恩喲。”季芙冷笑,“你這是恩將仇報吧,我的簪子呢!不交出來現在就將你押送官府。”孟平璋懶洋洋伸手遞給她,“不就是一根破簪子,送你十根可好。”“不但是病夫,品行也差得令人髮指。”季芙見是自己的帕子,一把接了過來,開啟一瞧,只見簪子已斷做兩截,差點沒甩他臉上,“你、你混蛋!”孟平璋一看,頓了片刻,拉不下臉,“我賠你十根檀木的就是,還是根根上好的。”見她怒目圓瞪,挑眉,“那就換成十根白玉的……要不翡翠?紅玉?”他驀地往後一退,“你該不是想要金的吧,想訛我。”季芙幾乎被氣哭,“等著衙役找你吧!爛人!”孟平璋捂住心口,竟有人當面罵他爛人,玉樹臨風的他哪裡受過姑娘這般侮辱,鶯鶯燕燕都是死命往他這湊的好麼。以為孟二莫名走了的齊琛正和明玉下棋,管家跑進來說外頭孟二公子和季姑娘吵起來了,兩人一頓。不知是何故,等走了出去,季芙已經揣著簪子跑了。孟平璋正問清雪,“那丫頭說要去衙門告我一狀?說要讓知州大人杖責我一百大板再抽二十個耳光?我、我……好大的口氣,她若來,我抽她耳光倒是真的,竟當眾侮辱我。”清雪嘖嘖搖頭,“孟少您可是從來不打女人的,真下得去手麼?不過……她侮辱您哪了?”“……滾!”清雪頓時笑倒,見了大門口走出的人,說道,“齊大人和齊夫人出來了。”孟平璋回頭一看,開口便問道,“那個又黑又笨還口出狂言的姑娘你們認得?”明玉甚是不滿,“孟二公子這說的是誰,我們倒不曾見過。”孟平璋忍了氣,齊琛驀地想起,“莫非你就是那偷了她簪子的賊人?”孟平璋冷笑,“偷?那樣的破簪子何苦我堂堂孟家二少爺覬覦。”明玉聽著這語氣和措辭,無怪乎季芙會一口一個賊人了。他這跋扈的模樣,就算真非偷,那也足以引得別人誤會了罷。齊琛聽見有內情,這事也該早解決的好,畢竟兩人都是齊家認識的,停了片刻,才對阿柳說道,“去請季姑娘過來。”又對孟平璋冷聲,“若想化解誤會,便快進來,安分坐著。”孟平璋窩了一肚子的氣,想到那辱沒自己名聲的黑泥人,憤然不已。☆、 花農一事下人去了季家,不見季芙,又尋了幾條大道,仍是不見。回來稟報後,孟平璋也起身要走,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問明玉,“那簪子……你在何處買的?能否請你幫買一根,說是你送的 ,我送了去到底不便。”明玉自然不知,總不能說這簪子是齊琛買的,面上波瀾無奇,緩聲,“若真心要賠人家姑娘,自個去尋。”孟平璋嘆氣,“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明玉微瞪他一眼,齊琛說道,“管家,送客。”“……”孟平璋被請出齊家大門時,五臟六腑都疼著,等回過神忘記問他們那是何人了,又拉不下臉回去,只好對吳逢清雪說道,“找到她,還有找到賣那簪子的鋪子。”清雪嚥了咽,“可是孟少,我們沒認真瞧過呀,只能您自己去找了。”孟平璋重嘆一氣,蒼天誒……待齊府大門關上,明玉才抿嘴笑笑,“這孟二公子,可算是碰著刺了。”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