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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感覺不像。她緊跟在後,那大腦袋也跑得很快,突然見它撞在飛簷上,直接從屋頂滾了下去。“……”這麼蠢,要真是能剋制青淵的妖魔,那青淵還要不要面子了!西風頓時失語,追到那屋頂飛身下去,卻已經不見饕餮蹤影。這裡的庭院如別處一樣,栽滿了花花草草,但不同於別院中栽種著富貴大氣的牡丹月季,這裡栽種的,都是叫不上名字的花。看起來,更像是野花。向來注重皇家威儀的宮廷人,竟會種這些野花野草?雖是野花,但在這靜夜中,有著獨特的靜謐感,無端透著倔強。似是聞聲而出,緊閉的木門被人從裡面輕輕開啟,西風抬頭,看向那敞開的大門,有個窈窕身影,正站在門口,與她遙遙相望。“你是誰?” 池中魚(七)說話的姑娘身材窈窕,面如芙蓉,雙眉似柳,說話的聲音很輕,如一輪美麗幻月。西風暗道宮裡美人多,不過從一眾良人的姿色就可見一二。她還沒開口,那姑娘又道:“不管你是誰,無論是人是鬼,都陪我說說話吧。”聲音清冷,說的話更是孤寂,西風這才注意到,這庭院裡始終沒有宮人出現。她低眉稍想,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那姑娘看著她,忽然笑了笑:“你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那你怎麼會來這,就算是亂走,也走不到這兒吧。看你的衣裳……唔,寢衣?你是鬼不成。”“我是今年的良人。”正要報上大名的西風硬生生改口說道,“叫翠花,你可以叫我小花。”“翠花?這名字真好聽。”姑娘說道,“我叫千羅。”“好聽?”西風深知這個名字絕對是土得掉渣,沒想到這世上除了青淵還會有別人誇讚,她稍稍一想,忽然明白了什麼,“你不是月國人。”“嗯。”千羅說道,“我是梁國人。”西風驀地一頓:“梁國?”“嗯。”西風知道梁國,天下早已分為十國,但並非只有十國,還有一些小國沒有算入其中,比如花之國,比如梁國。他們以國度自稱,但在勢力龐大的十國面前,最多不過是個諸侯勢力。梁國啊……真是個遙遠的名字,沒想到會在這裡聽見。西風看著她,說道:“你是……”千羅說道:“五年前被送來和親的公主,本來兩國已說好,我來和親,月國便會與我們結盟。誰想月國皇帝出爾反爾,非但沒有幫扶我國,還落井下石。我伺機刺殺他,但沒有成功。再後來,他就將我困在這裡,已經足足四年了。”她平靜地說著這些話,目光輕緩。許是因為足足過去了四年,這裡的清冷消磨了她的恨意。唯有說起故土時,會露出留戀的目光。西風靜靜聽完,問道:“所以你已經四年沒有踏出這裡一步了?”“嗯。”千羅微微抬眼,看向沒有月光的暗夜,像能看見故土,呢喃道,“真想回家啊……”西風靜靜看著她,有些……喘不上氣來。“小花,你喜不喜歡聽曲子?”提及曲子,西風驀然回神:“夜裡吹曲子的是你?”千羅笑笑,彎身坐在光滑的石階上,這兒她每日都坐,沒有什麼塵埃,乾淨得很。她從懷中摸出一個比巴掌大一些的橢圓白色東西,看著西風說道:“我會吹的曲子不多,你要是天天來這裡,大概要聽膩味。不過……你應當只來今晚,倒不礙事。”“這是什麼?”“這是壎,梁國獨有的樂器。一般是陶土製的,也有骨壎,我這個是獸骨所雕,是我十歲時,父皇和母妃送我的。”西風盤腿坐下,看著她手上的壎,這是一個八孔樂器,許是她沒見過,也不似月國任何一種樂器,所以看起來覺得很新奇。壎聲平穩,音色飽滿,她吹奏時的氣息掌控得很好,不會突然冒出突兀的音調來,悠揚中帶著令人沉迷其中的厚重感。西風又想起了母親。總是愛穿一襲白衣,在魔界中,如聖潔白蓮存在的孃親。她慢慢屈膝,雙手環抱著腿聽她吹曲,越聽,心中掛念越深。聽得讓人迷醉,醉入思念的人懷中。一股妖氣從旁邊輕輕飄來,像魚鉤,將失神的西風拉回神來。她驀地往旁邊看去,就見那大腦袋又出現了,正蹲在她一旁聽曲子,還時不時吸吸鼻子,像是聽得要哭了。它察覺到有人在盯自己,偏頭看去,跟西風傻愣地對望片刻,突然原地蹦起,重重落下,沒入地下。西風扒拉了兩下地面,又不見了饕餮蹤跡。西風想到青淵還有氣無力地在房裡,心覺不安,正好一曲吹畢,她起身說道:“千羅,我有空再來,有事先走了。”千羅微頓,眼底是一瞬的不捨和寂寞。西風看得出她還想跟她說話,至少是想讓她多留半會。可一會她微微笑道:“嗯,好。”那眼神實在是太過不捨,看得西風心有愧疚,等她回去看了青淵,明晚就過來,再聽她吹曲。西風從這庭院出來,又怕下回自己忘了這是什麼地方,特地繞到前頭去瞧門匾。那門匾高懸門上,已經落了灰,看樣子很久沒人來清掃了,配著滿是憂思的曲子,更是充滿了蕭瑟感。禁華庭。單是看名字,就讓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