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壎,說道:“這四年來,先生還是第一次,分了心。”“嗯。”千羅不知道他在掛念誰,那小花姑娘又是他的什麼人,兩人之間,似乎在迴避什麼。他們不願說,她也不會多問。只是她方才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你們非但性子像,就連眉眼的愁思,都有些相似。庭院已經空落無人,又獨留她一人。八月了,快要中秋了。又是一年團圓的日子。離千戰從庭院出來,發現西風還站在那,像是在等他。西風一見他,便問:“你既然在四年前就知道千羅是靈,為什麼沒有收她?”“你永遠都改不了這質問的語氣。”離千戰說道,“我做事,無需向你解釋。”西風微頓,又道:“那我問你……千羅吹曲時,你心中所想,是誰?”她咬了咬唇,顫聲,“你掛念的,是不是我娘?”離千戰沒有回答。西風看著在晚風中負手而立的冷漠中年男子,幾乎控制不住發抖的聲音:“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有放下我娘,那為什麼……為什麼當年……你要親手殺了她……離千戰,你到底在想什麼……”離千戰仍未說話,在西風等他解釋時,他卻突然消失在她的眼前。西風愣了愣,跑到他剛才站立的地方,氣得渾身發抖。“離千戰!”然而沒有人回答,四周寂靜無聲。西風怔在原地,不甘心。這麼多年來,無論她怎麼質問,他就是不回答這個問題。她寧可他骨子裡都是冷的,那她就不必總想著孃親被他殺死的事了。至少她就能毫無顧忌地給孃親報仇。西風晃了晃身,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聽雅閣的。她趴在桌上看著窗戶外面,懸掛在屋簷下的燈籠隨風搖曳,晃得外面的影子交錯搖晃。那壎聲又起,卷得拂入屋內的風更加蕭瑟。也不知過了多久,胡思亂想的西風聽見外面陸續傳來雞打鳴的聲音,這才回神,等她抬起頭來,就見青淵竟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一旁,她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很久了。”青淵摸摸她的腦袋,“你不開心。”“開心。”青淵頓了頓,點頭:“開心。”西風滿意點頭,再一瞧,圓桌另一邊,還坐了個渾圓的大腦袋。她眯眼瞧著它,從兜裡摸出一把糖遞給它:“小圓,吃糖。”饕餮瞅了瞅那糖,腦袋一拱,糖全散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