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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幾乎寸步難行,根本沒有辦法去找人。“啊——”鍾寧聽見聲音回頭,就見一支柺杖飛過身旁,轉身看去,便見了那佝僂的老婆婆被血藤纏住,似乎是突然被絆倒在地,導致柺杖從手中飛出。她疾步過去,揮劍斷藤,將已經陷入泥坑中的她拽了出來。老婆婆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見一根藤條出現在鍾寧背後,似要襲擊。她臉色一變,可話沒有出口,那血藤猛地纏住鍾寧的脖子,將她往地下拖拽。鍾寧被遏住喉嚨,一口氣沒喘上來,大腦瞬間空白,等回了神,就見老婆婆拿了柺杖敲打血藤,試圖救她。那血藤逃得很快,她佝僂的身子幾乎追不上,還沒跑幾步,就見又出現四五根血藤,攔住了她的去路。她心有遲疑,想起容奇被血藤拖入地下瞬間變成血坑的事,沒有再往前。她眼睜睜看著鍾寧被拖走,瞳孔劇烈顫動。“對不起……我不能死……”她滄桑的臉上痛苦不已,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資格教訓那個書生。她也一樣,她也一樣冷漠無情。但她不能死。她還有一件事要做,在沒有做完之前,就算是要墊上千人性命,她也要活下去。她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看著被遏喉的鐘寧被藤條拖走,雙目蒼老無力,滿是愧疚。突然,她看見鍾寧被妖物撕去衣袖而裸露的手臂,赫然有一抹紅色印記。那印記狀似雲朵,是一個紅色胎記。她愕然瞪大雙眼,瘦弱的身體狠狠地一震,發瘋似的朝她跑去。“笑笑!” 女帝(十)鍾寧被藤條扼喉,幾乎窒息,被拖拽倒地的她再次被急速拖行,背上衣裳瞬間就已撕損,後背直接擦過地面。劇烈的疼痛倒讓她清醒過來,那始終被她緊握的劍反手切向她的腦袋上方,藤條立斷,鍾寧也因突然消失的拖拽力量而翻滾幾圈,一時腦袋昏沉,幾近空白。那血藤被斬,一股化作兩股,更加瘋狂地刺向還沒有起來的鐘寧。鍾寧聞聲抬頭,眸光冷峻,以劍撐地,將半個身子撐起,沒有半分畏懼。那血藤撲來,她以為又是一番惡戰,誰想那佝僂著背的老婆婆忽然衝了過來,瘋了般朝血藤揮著柺杖,將血藤逼得後退。鍾寧趁著空隙緩了口氣,她暗覺驚訝,這老婆婆看似羸弱不堪,可竟能在花之谷堅持這麼久,她的骨子裡,帶著一股不願倒下的狠勁。她提劍上前,跟她一起斬退血藤。血藤根莖越斬便越多,連周圍聞到血腥味的妖物也過來與她們廝殺。鍾寧尚知要尋那捉妖師,才能繼續安然,否則與妖物持續消耗體力,定會化作這土裡肥料。她道了一聲“走”,便開始後退。老婆婆見她走,便跟在她背後撤退。地上一寸泥土忽然有些鬆動,剛往下沉了半分,她就警覺那裡要冒出根纏人的妖物,便用柺杖用力往下刺去。誰想這一刺歪了半寸,那根莖大怒,從地下猛地刺出。老婆婆提拐撣開,妖物反向重拍,那柺杖被攔腰拍斷。妖物卻沒有因此停下,重重拍在她的胸口上,痛得她眼前發青,吐出一大口鮮血。妖物還要再次襲擊,下一瞬,卻化作兩段。鍾寧手中長劍又重新沾上了血,她斬斷襲來的其餘妖物,護住老婆婆,將她往後帶。老婆婆受了重傷,走得不快,聽見背後有急速風聲,回頭看去,見那數十血藤如瘋子襲來,往鍾寧的背刺去。她伸出兩手抓住,以身擋住,身體瞬間被刺穿幾個血洞。鮮血迸出,染紅了鍾寧的眼,她怔了怔,不知道為什麼這老婆婆要拼死救她。那血藤再次刺向鍾寧,她欲提劍,就見一團火球飛來,從眼前掃過。血藤瞬間被燒成灰燼,再也沒有辦法囂張行兇。西風一躍跳到鍾寧身邊,見老婆婆渾身是傷口,已經奄奄一息,眉頭一擰,抓住老婆婆和鍾寧的衣裳,帶她們離開這兇險陣中。鍾寧抱著渾身是血的老者,是感激,是不解:“為什麼要救我?”面色慘白,已經沒有一絲血色的老人看著她,忽然笑了,眼淚與血一同滾落面頰:“笑笑,娘終於找到你了。”鍾寧愣神。“笑笑,娘沒有拋棄你,是娘錯了,不該顧著看花燈,讓你走丟,被人牙子拐走。”她看著失散了二十年的女兒,想摸摸她的臉,可是受傷的手已經抬不起來了。“娘要去找你,你爹不讓,誰都不讓,說再生一個就好。可是娘每晚都睡不著,每晚都抱著你的小枕頭哭。娘出來了,一直找你,從南走到北,從東走到西。娘見一個人就問,你有沒有看見我家笑笑呀。”“可是沒有人見過,沒有人。”她微弱地喘氣,身上的傷太多、太重。西風灑了很多藥粉,但那傷口就好像一個無底洞。這老婆婆……她救不了了。老人沒有在意身上的疼痛,心頭的歡樂讓她完全忘了這劇烈的痛楚。“娘一直在找你,笑笑,你不要恨娘。娘不是不要你了,只是娘找不到你,娘對不起你,讓你無父無母了二十年。娘用了二十年的時間,終於找到當年的人牙子,他說你被一個姑娘帶走了,那姑娘還廢了他的雙腿。他帶人尋仇,卻發現那姑娘帶你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