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剛才的蟬族,好像很生氣?”“白蟬花生於天山,到花謝也不會變動位置。天山是蟬族的地盤,那裡地勢很危險,不過因為白蟬花只對蟬族有效,吃了它也不會提升靈力,所以沒有人會去打它的主意。我們在這聞到白蟬花的香氣,蟬族又憤怒追趕,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無聊地把白蟬花偷出來了。”青淵瞭然:“你真厲害。”月兒驚喜地瞪大了眼,捂著小黑臉結巴了:“我、我竟然知道龍神大人都不知道的事,龍神大人還、還誇我。”它蹲在桌角捂著臉,開心!得到了大人物的誇獎!已經啃了兩個蟠桃的小火說道:“可是誰會這麼無聊去偷一朵沒用的花。”西風想到那抹藍色的影子,難道是那隻魔物偷走了白蟬花?可小煤球說了那白蟬花除了對蟬族有用,就沒其他用途了,那怎麼會有魔要冒險去偷。西風不解,但小偷到底是誰,蟬族又是不是在追偷花的小偷,都跟她無關。“好了,我去梳洗,一會睡覺,明天一早還要去找活做。”末了她又道,“你們不許把桃子吃完了。”她拿了衣服下了樓,到後院打熱水時,鼻子仍聞到了微微香氣,那白蟬花的香氣竟然能殘留這麼久,也是厲害,難怪是聖物。她提了水要進澡房時,隱約覺得好像有誰在盯看自己,四下看了一遍,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她擰了擰眉,這才推門進去梳洗。洗完澡,西風擰著溼發出來,進了房間見青淵已經把地打掃乾淨躺下了。而小火躺在桌上,肚子撐得圓滾滾,一臉滿足地大睡著,旁邊是堆如小山的桃核。“桃子……”這傢伙一定把桃子都吃完了,這混蛋!西風跳了過去就要拎它耳朵,忽然青淵叫了她一聲,她低頭齜牙:“幹嘛?”青淵坐起身,攤開手,裡面藏了五個桃子:“給你留的。”西風微頓,蹲身看看桃子,又看看他:“從小火那搶回來的?”“嗯。”西風心下歡喜,將桃子一一接了過來,末了一想,又塞回一個給他:“你也吃。”青淵輕輕搖頭,又將桃子還了她:“不愛吃。”“哦……”她怎麼老是忘了這事。青淵問道:“你想吃嗎,我削給你。”“不吃,我要留著,一天吃一個。”西風垂眉微想,抱在懷裡的桃子好像在彈著她的心,彈得砰砰直跳。久不見他說話,西風抬眼看他,忽然見他盯著她的頭髮,神情微凝。西風頓覺不妙:“你住……”話沒說完,就有狂風猛地“啪”在她的臉上,溼漉漉的發瞬間筆直向後,的確是不見了水珠,但疾風過後,發也沒再落回肩上,而是怒指蒼天。青淵摸摸她的腦袋:“不溼了,可以睡了。”“……”“咦,你為什麼扔桃子……為什麼罵人,不是小仙女也不能罵人……為什麼咬我,我又不是桃子……壞姑娘,壞姑娘……”吃飽喝足的小火捂住大耳朵,真吵。揍了青淵一頓的西風氣呼呼回到床上,怒道:“不許再碰我的頭髮!”被剪成狗牙的劉海還沒長回來,發又被吹成沖天狀,她明天到底要怎麼見人。西風滿心憂愁地提了被子躺下,一轉身,只見枕頭邊上有個黑炭球,一瞧,哦,是月兒。“西風……”“不要說話,睡覺。”“哦。”青淵撿起桃子重新抱在懷裡,視線落在房樑上,那兒,有一條藍色的尾巴,露了出來。燈火熄滅,滿屋昏暗。有一雙眼睛,正盯著熟睡中的西風,在暗夜中,泛著詭異藍光。 雀鳥含花(二)晨曦拂照,屋外日光從窗戶打入,刺得西風睡不安穩,翻轉個身,只覺鼻尖微癢,像有什麼東西輕掃鼻尖。她擦了擦,那東西又拂在她臉上。西風不情不願地睜開眼,一根藍色的羽毛近在眼前。她伸手拿起,這羽毛長約三寸,看著像是鳥兒掉落的毛。但她的床上怎麼會有羽毛?一定是上個房客留下的,小二沒有打掃乾淨這屋子。西風哼了一聲坐起身,將羽毛放下,跨過還在地上躺著的青淵,去水盆那洗漱。青淵見她醒了,也坐起了身:“我知道那隻被蟬追趕的魔是什麼了。”“是什麼?”“鳥,雀鳥。”西風咕嚕咕嚕漱口,俯身吐掉後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我看見了。”青淵說道,“很漂亮的鳥兒。”西風嫌棄道:“那你怎麼不抓住它,烤了吃掉。”青淵擰眉看她:“小仙女會問那鳥兒有多漂亮唱歌好不好聽,從來不會說為什麼不吃掉。”小仙女又是小仙女,西風又重重哼了一聲:“那你去找你的小仙女,不要跟我這種壞人混在一起。”青淵搖頭:“不,我不要小仙女,就要你。”西風正要感動,心頭忽然掠過疑雲,眯眼看他:“你是不是想吃早飯了?”“是到點了。”“……”她就知道,堂堂龍神為了吃,已經變成小火第二了。對了,小火呢?西風往桌上瞧去,小火已經滾到了桃核堆裡,依然睡得香甜。再看床上,月兒也在酣睡著。真是羨慕這兩個小傢伙。西風收回視線,將毛巾鋪在臉上擦乾淨,毛巾一卸,人便精神了起來。她長長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