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趕緊逃命去。送走他,謝崇華回到屋裡,仍舊心事重重。齊妙見他失神,喚了兩聲不應,不安地晃晃他的手,才見他低頭看來,“嗯?”“二郎在想什麼?”齊妙拉他坐下,倒了茶水給他,“五哥那邊來的訊息很不好麼?”謝崇華說道,“宋大人不會有性命之憂,但官職不保。五哥提醒我,與其擔心宋大人,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真追問下來,二郎也不會捨棄宋大人,跟他撇清關係的。”謝崇華感激她明白自己,不會因為怕宋大人牽連,而逼迫自己和宋大人割席分坐。這已是事關性命,她仍如此,這已非結髮夫妻的情分,更如一人兩身,割捨不得,“妙妙,宋大人來時,曾有一事我隱瞞了你,如今看來,也有必要告知你,也好讓爹孃及早躲避。”事關爹孃安危,齊妙心有不安,“二郎你說。”謝崇華輕嘆,“妙妙你的祖父曾任太醫院院使,在他之前,任院使的是厲家人。當年宮廷發生瘟疫,那院使處理不當,被你祖父參了一本,導致聖上大怒,將那院使革職,提拔了你祖父,後來那院使鬱鬱寡歡了。而那人,正是厲太師的堂弟。”齊妙還是第一次聽這件事,吃驚不已,“難怪祖父他從不愛提以前的事,連父親都只知道他做過院使,除此之外,便不提其他的了。”“而厲太師,已經知道我娶了齊家姑娘,所以哪怕沒有宋大人的事,只怕厲太師真正掌權後,也不會放過我們。”他隱去了自己殿試落選是因她孃家的緣故,只說了結果。齊妙面色蒼白,“那爹孃……”“所以我便想,這官也不要做了,趁著京城局勢未定,離開冀州,帶上岳父岳母,一家尋個安靜地方,隱姓埋名,隱居去吧。”“二郎。”齊妙咬了咬唇,搖頭,“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們拖家帶口的,哪怕一個下人不帶,算上我那七個哥哥姐姐,還有他們各自的家人,浩浩蕩蕩百口人,又能躲去哪裡?”謝崇華愣了愣,也沉默了。十指緊纏,擰得指骨泛白。脊背冷汗涔涔,第一次感覺到了性命之憂。似利劍抵喉,讓他不能前進一步。又有餓虎在後,令他不能安然退身。“對不起,妙妙。”重石壓心,恨自己無能為力。他抱著妻子,喉中生澀痛苦,“是我護不住你。”追兵未到,卻因這一句話觸了心絃。齊妙想到爹孃兒女,清淚滾落,“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哪怕是能保玉兒他們安康,也好啊。”“唯有厲太師失勢,方能保我們兩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