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局勢漸定,想在附近找找房子,好讓他們過來了住下。”說的定是昨夜告捷就讓人去冀州報信,將徐家大宅的人都接過來的事了。許廣笑道,“大人說得委婉,是想念嫂夫人了吧。”謝崇華笑笑,“妙妙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一直跟著我受苦,我做了知縣後,更讓她操心。剛任知州,以為日子要好過起來了,誰想京師出了那種事。我如今只盼能早點安定下來,讓她不要再擔驚受怕。”瞧他如此,許廣說道,“無怪乎在軍營裡這樣拼命,原來是想一家團聚了。”謝崇華嘆道,“天下百姓,誰又想活得顛沛流離,誰不想一家團圓,安寧地過日子。”滿是憂國憂民的語氣,連極力想忘了許氏家族已經投靠厲太師的許廣,心中也生出幾分掛念了。他對家族感情涼薄,可到底是同根所生,其中血緣羈絆,是不可磨滅的,“嗯,願戰火早日熄滅,重得安康。”&&&&&利安離冀州並不遠,那邊剛得捷報,就讓人快馬加鞭將訊息送回徐家大宅。宅子裡的三家人都被勒令不許外出,小孩更不許亂走,生性好動的小玉待不住,可又不能出去,便在大門口瞧來來往往的人,看門前的一群小孩玩鬧。她偏頭問嬤嬤,“就在門口也不行嗎,不走遠。”嬤嬤搖頭,“外面亂,姑娘不要亂走,否則夫人要不高興的。”“哦。”小玉將心思收了收,她不要孃親不開心,“那爹爹什麼時候回來呀?”這話她不敢問母親,就怕一問,她又要失神,對自己強笑。“快了。”小玉坐在臺階上,托腮往外面看著。一會後頭走來一人,站在她一旁說道,“嬤嬤她們做了糕點,小玉進去吧,趁熱吃。”她抬頭瞧去,見了世子,問道,“甜嗎?”魏臨說道,“有點。”“那不能吃了,正換牙呢。”一張嘴就牙就缺了個口,看得魏臨一笑,也坐了下來,不顧地髒,“在看什麼?”“等爹爹回家。以前我小的時候,爹爹出門我都是這麼等他的。”小玉又說道,“你不是說要讓我挑一匹小馬駒嗎?等爹爹回來,我讓爹爹帶我去。這兩天你還是繼續教我練劍吧。”“嗯。”兩人說了會話,就聽見一陣急促馬蹄聲傳遍巷子。魏臨到底是比她長几歲,立刻站起身,往那邊直直盯去。小玉也站了起來,很是緊張,“怎麼了?”片刻一匹駿馬急停門前,一身戎裝,下來就徑直往裡走。魏臨見了這人,雙目一亮,“趙叔叔。”那人是軍中守備,魏臨認得。趙守備也認得他,也忘了請安,直接便說道,“利安攻下了!”魏臨心一跳,大喜,晃了晃沒聽懂的小玉胳膊,“玉兒,我們打勝仗了。”小玉歪了歪腦袋,“勝仗?”“你能看見你爹了。”小玉這才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喊著跳著往裡跑去,“打勝仗咯,打勝仗咯,爹爹要回家了。”訊息如春風鋪滿大地,瞬間就在宅子傳開了。齊妙正在屋裡,女兒撲到自己身上時,還以為她闖禍了。“娘,爹爹打勝仗了,要回家了。”齊妙眼一溼,喜極而泣,顫顫抱住女兒,“這就好,這就好。”她拉著女兒去外頭,見那報喜訓的人。過了一會永王妃和謝嫦娥也出來了,三家婦孺問了個詳細,皆是相擁而泣,高懸兩日的心,終於是放下了。趙守備又道,“王妃、兩位夫人,還請儘快收拾細軟,一同隨我去利安府,早日和王爺、大人們相聚。”永王妃立刻命下人們收拾行囊,準備遷往利安。永王妃住的院子和謝嫦娥齊妙的略遠,不同路,自己回院中指揮去了。謝嫦娥和齊妙順路同行,說了會振奮的話,她又嘆道,“才住了沒多久,屋裡成親時的喜字還沒摘,就要走了,有些捨不得。”齊妙說道,“五哥在那等著姐姐呢。”說要喊姐夫,可到底改不過口了,兩家人也就不改了,改個稱呼,也不見得就會親暱,更不會因此疏離,順口就好。謝嫦娥也猜得她話裡的意思,真是個妙人,“姐姐知道,鴛鴦少了一半,住的地再好,也不是自己家了,得湊一對才好。這麼一想,也不可惜了。一家團聚就好,留戀這幾塊磚瓦做什麼。”齊妙笑道,“永王他們的動作,比想象中要快,熬過了這一個難關,往後就會順利許多了吧。”她摸摸女兒的頭,說道,“去叫醒弟弟妹妹吧,說要出門去玩了。”小玉欣然點頭,跑去喊午睡的那兩個小傢伙,出門了,見爹爹去啦!&&&&&利安的十月天很是寒涼,北風呼嘯,乾冷乾冷的。柳茵從床底下摸到了爐子,她記得宋喜去年說過把爐子擱那了。但是她找不到炭火,摸到廚房那,灶頭裡也沒有炭。等宋喜回來,就見她蹲在灶臺前搗鼓,像是要生火,嚇得她急忙跑過去,“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將軍吩咐了不許你進廚房碰火的,小心又燙傷。”那素手如今還有幾年前被燙傷的疤痕,再燙一會,非得心疼死人。宋喜扶著她出去,柳茵說道,“有點冷,想生火。以前都是大郎做的,後來是你,今天你們都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