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幾人也說道“秦先生這話說的有理,而且他如今就在府裡,王爺見見無妨”“從他話裡探探永王軍隊虛實也好”。七嘴八舌,祁王這才動了要見謝崇華的心思,便讓人去安排。祁王坐在中間,兩旁分立六人。見謝崇華進來,面色不改,也不見氣憤,已覺這人十分沉得住氣。等了那麼久,明知道是故意的,卻還是不氣不惱。旁人喝聲,“見了王爺為何不下跪?”謝崇華輕看了那人一樣,說道,“另侍他主,再跪別人,就是不忠了。”祁王笑笑,“那你一個別處的人,跑來我這裡做什麼?”“受君上所託,來此請王爺發兵,為我銘城解圍。”“哦?解圍?”祁王笑意更深,“既然是來求我,為何沒求人的意思,哪怕是請的意思,本王也沒聽出來。”屋內隱約起了輕笑聲,輕蔑非常。謝崇華並不在意,更沒動怒,“王爺,我們兩軍是輔車相依,唇亡齒寒。王爺相邀隔岸觀火,如今的確是妙計。可一旦我們被朝廷拿下,厲太師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祁王您了。”祁王輕笑,“與其說是輔車相依,倒不如說是你們想借我這隻手,來為你們解圍。本王便要隔岸觀火,看你們惡鬥。無論你們誰贏誰輸,本王都是贏家,何必再插手你們的事,反倒讓朝廷記恨我。”謝崇華也是輕輕一笑,看得旁人大怒,“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笑你們太蠢笨。”謝崇華冷聲,“我們銘城已被困將近五個月,糧草已經不多,軍中將士更是無精打采。如果此時元初帶兵攻城,我們定是立刻潰不成軍。別說我們兩軍交戰會讓朝廷損失兵力,我們為了活命,難不成會負隅頑抗?當然不是。王爺已經做好打算,如果元初真的破城,他便會帶我們投降朝廷。到時候祁王爺真的有信心能抵抗我們兩百萬大軍的夾擊?”他這話一落,眾人臉色已變,祁王更是皺眉,“他當真打算那麼做?投降?這樣沒骨氣。”謝崇華冷笑,“人活著不過是為了榮華富貴,命都沒了,那尊嚴還算什麼。我們君上在我出發前已經同我說了,若不能順利搬到救兵,那就只能投降。如今就看王爺是想被我們和朝廷夾擊,還是和我們聯手退敵了。”祁王默然,他方才想岔了一點,沒想到永王會想投降。難怪派的這人連求也不求,就冷淡的說了個請字。無論怎麼計算,永王都不會輸,輸的是自己啊。他發兵了,無異於救下一頭惡狼。但不救,真讓他們聯合,自己就成了喪家犬。慕師爺在旁趁機說道,“王爺,他說的並沒錯。我們兩軍休慼相關,雖然他日必定為敵,但長久之計,不得不棒。如今有永王大軍牽制朝廷,我們方能借機招兵買馬,壯大我軍。但如果沒有永王牽制,還同朝廷匯流,到時候大軍壓境,我們五十萬人,如何能抵擋?”祁王眉頭擰得更緊,一時拿不定主意,便又問其他幾位謀士。那幾人細細思量,又瞧謝崇華鎮定非常,那話裡怕是真的。又看秦禮的眼色,慕師爺稍稍示意,幾人這才說道,“秦先生那話不錯,巢毀卵破,這兵不得不出。”又有人插話,“可如果出兵營救,為永王解圍,那他定會變成惡狼,反咬我們一口。”“這絕非是樁好買賣。那永王作亂,朝廷哪裡會留他,就算他投降,也會沒命。那永王定會負隅頑抗,到時候還是會讓朝廷損兵折將。”謝崇華淡聲,“永王在軍中威信極高,試想一個可以安撫百萬大軍,還願歸降的人,厲太師會那樣蠢鈍,將他殺了,然後看著百萬將士又反朝廷?閣下未免想得太膚淺了,厲太師遠比你想象的聰明。”他輕嘆一氣,才道,“當初知道厲太師任元初為統帥時,我們暗中用過不少法子,反間計,美人計,元初便請辭了。誰想大軍到了我們城下,才發現領兵的依舊是元初,那時才知道原來是厲太師在瞞天過海。這樣的厲太師,腦子可沒有生了鏽鐵,那永王對他來說,是有利用的價值的,他如何不會欣然接受?”一席話說得祁王更是陷入沉思,掃了一眼眾人,見無人說話,就知曉已被謝崇華勸得差不多了,可心有不甘,沉聲,“秦先生怎麼看?”慕師爺見他問話,揣摩他其實心中已認可大半,只差一個助力。稍想一番,說道,“這忙到底是不能白幫的,哪怕是永王真的打算要投降,可讓這人來請兵,可見還是不願投降的。所以謝公子,你真是來請兵,而不是來知會一聲的吧?求人,總該有求人的樣子。”謝崇華這才接話道,“謝某是誠心來請兵的,還請王爺出手搭救,解我銘城危機。”慕師爺又道,“既然永王誠心,可我們並不能白幫忙。”他彎身對祁王說道,“如今我們最缺的是兵,可我們也不會要永王的兵。但有了錢,便能招兵買馬了。不如讓他們以城池金銀來換……”祁王覺得此法可行,問道,“我要你們八座城池,百萬白銀,還有……”“王爺不必說了。”謝崇華說道,“我們的錢也不是天上刮來的,每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