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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摟著她,低聲,“等我回來。”齊妙鼻子微酸,輕輕應聲,“嗯。”&&&&&家裡的主心骨一走,連過年都索然無味。只是一如既往,每回謝崇華出門後,沈秀就會對兒媳十分好,對孫女也多幾分疼愛,雖然還是不怎麼抱,但至少在她哭鬧時也會過來瞧看。轉眼大年三十,刑嬤嬤也告假回家去了,一家三代四口人,給祖宗上過香後,便坐下用飯。許是覺得家裡冷清,吃雞鴨時吐了骨頭,沈秀便立刻喚白菜過來。用過飯,齊妙把酣睡的孩子放在屋裡,準備餵羊。還沒將乾草拿出,便有人在門外喚聲。不一會謝崇意過來敲門,“嫂子,你家來人了。”齊妙到門口一瞧,見是自家下人,說道,“是五哥來信了麼?”陸正禹時常會來信,但送信的人大多不去村莊,為了收信方便,都是寄到仁心堂去。每回信到了,都是這個下人送來,因此一瞧見他就知道了。“正是陸公子來信了。”齊妙將信接過,就讓他回去,“明天不用來取信了,反正我後天要回孃家。”“小的明白。”齊妙拿了信回屋,展信看起來,信上問了安好,說了近況,末端仍如以前,沒有找到陸芷。她提筆代丈夫回信,說了已去京師的事。到了正月初二回孃家,便讓人將信送去鶴州。兩州相離甚遠,快馬加鞭也用了大半個月。信夫趕到鹿州腹地,來過兩回,沒有問路很快就找著了地方。徐家是鹿州第一富賈,家宅佔地甚廣,信夫騎馬沿著牆往前直行都費了一段路,徐家大門高八尺有餘,一面門都有半丈長,門面硃紅,森嚴而透著疏離。他敲敲比巴掌還寬的銅環,不一會里頭有人開門,管家見了人,客氣道,“又是為鹿州那邊送信來的吧,辛苦小哥了。”若不是知道他就是管家,這說話的客氣和待客客氣的模樣,簡直要以為就是這兒的老爺。得人尊敬,信夫心裡十分受用,將信遞了過去,“您老說的沒錯,就是陸公子的信。”管家仍笑得溫和,“我們這沒有陸公子,你要找的定是我們府上的二公子。”不等納悶的信夫多言,管家已經命人將門關上。徐老爺如今還不能認陸正禹做義子,可是不能阻了他要別人知道他要認他做兒子的事。府裡上下都已經喚他二公子,那是如今老爺唯一的孩子,再無陸正禹這一個名字的存在意義。徐家族人頗有怨言,私下都喊他老糊塗,好好的自家族人不認個去做兒子,偏是撿了個乾兒子,真不知在想什麼。族中長輩也覺如此不好,四五人到徐家來勸說,都被徐老爺擋了回去。徐氏家族每年的祭祀、祖祠修葺、大小家族酒宴都是徐老爺出的銀子,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長輩到底不好多說,久了,也就預設了。而徐老爺對陸正禹是越發滿意,如今不爭不搶不急不躁的年輕人已很難見,雖然還覺他有意疏離,但這種疏離更代表他不貪圖自己的錢財。給什麼,他用什麼。送什麼,他收什麼。從不多求一分半兩。看了大半輩子的人,他篤定自己不會看錯,也果真是沒看錯。他兩個弟弟也十分懂事用功,雖然不及他聰穎敏銳,但在同齡男童中,也不會被淹沒光彩。只是兒多事多,他只願認陸正禹這一個兒子,也就更加上心。真是恨不得他就是自己親生的,切斷以前一切和他有關聯的事。而鹿州的來信,便是他最在意的。剛收到的信已經擺在他桌上,管家小心翼翼用刀子將封口的蠟油刮掉,不留一點蠟碎,將信交給他。徐老爺將信過了一遍,見上面的字跡和以往的不同,娟秀小巧,筆畫端正,是個姑娘的。他微微蹙眉,信上並未提什麼事,便重新摺好。管家輕手接過,放回信封裡。又點了蠟燭,滴回封口處,待蠟油凝固,信好似全然沒拆封過。“繼續將二少爺的事都盯緊了,尤其是有關陸芷的事。”“是,老爺。”徐老爺要留這個兒子,就絕不會讓他找到陸芷,至少三年內不行。他是個有骨氣的年輕人,若是知道找到妹妹,定會離開,不認自己做爹。他年事已高,怕此生再不能預見這樣的年輕人,可以繼承他的偌大家業。那些覬覦他家業的族中人,他怎會讓他們得逞。也正是不願家產有糾紛,所以娶妻一人,只要了一個兒子,便讓妻子喝避子湯。女色他年輕時也好,但妾侍抬進門,少不得要生孩子,還得操心內宅,他便一直沒有納妾。瞧著喜歡的姑娘,便買個宅子養著,要什麼買什麼,該疼的疼,該要銀子的便給,唯有一點——不給名分也絕不讓她們有孕。哪怕有了,也絕不會讓她們生下來。好好跟著他的,他自然會好好對她們。想了花花腸子要弄出個孩子的,墮胎之後,他便至此棄之不理。他做事有他的原則,也希望那些跟了他的女人,能遵守他這原則。可誰曾料想得到,老天竟這樣薄待他,讓他老年喪子。所以如今終於碰見一個合適的人,他又怎會輕易讓他離開自己的掌控。&&&&&常家大宅在半里地方,也算是豪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