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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著他們,少年的臉上沒有過多的震驚,痛苦滿鋪,嘴唇微微發抖,漸漸變得蒼白。“我們知道……”聲音哽咽,滿眶的淚,卻始終沒有落下。陸正禹已是一愣,想過千百回的結果,卻沒有想到過這個。陸正行抬手擦了淚,說道,“我們沒事,哥。”陸正禹又是怔神,終於明白他並非一人承受著家破人亡,兩個弟弟已然懂事,甚至可以一同和他扛起這支離破碎的家。陸正尚小聲說道,“哥,不要再丟下我們了……”謝家的人對他們雖好,可再好,還是比不過在親人身邊。在別人家裡,總有種寄人籬下的淒涼感。更不願聽見別人問他們家住何處,他們卻無可回答。寧可跟兄長去討飯,也不想留在別人家中。陸正禹點頭,定聲說道,“找到小妹後,再不會分開。”雖然人海茫茫,可終有一日,他要找到妹妹,再不分離。&&&&&傍晚夕陽沉落,沈秀領著刑嬤嬤從菜地裡回來,聽說陸家兩個孩子走了,說道,“走了也好,免得打擾你念書。”謝崇華微抿了唇沒有接話,只是說道,“五哥將錢全都還我了。”沈秀雙眼這才明亮起來,“那就好,你趕緊收起來,可不要再借別人了。別這麼傻,自己過得好才是真的,給別人再多,都虛。”謝崇華應了一聲,去後面的小屋將被子收好,東西都收起來後,小屋顯得空空蕩蕩,一如人心。他默了默,退身出去,將門關上。&&&&&金秋八月,明日就是初八,需要提前一日進考場。因接連幾日都要在考棚吃喝,因此齊妙給他準備了肉乾和乾糧,都是不用煮的,免得他省時間連飯也不吃。下個月才臨盆的齊妙肚子現在已經就像是要臨盆的模樣,齊家太過金貴這外孫,沈秀也常熬補湯給她進補,以至於不但肚子渾圓,臉也長了些肉。謝崇華將筆墨放進袋子裡,見她挺著大肚子進進出出,忍不住將她拉了回來,押回凳子上,“妙妙不要亂走,坐好。”齊妙撅嘴,“我還得給你收拾東西。”“我會收拾好,你坐著。”她挪了挪墊子,這才不動。瞧著他忙前忙後,如果能過鄉試,做了舉人,可就有選官資格了,到時候可真的算是揚眉吐氣,爹孃肯定也會高興。謝崇華見她自己坐在那不知笑什麼,一張俏臉嬌媚得意,只是看著就覺歡喜。刮刮她的鼻尖,“在樂什麼?”“瞧著你就開心。”她眨巴著眼,這並不是假話。她見他瞧自己,又捂住兩邊圓潤的面頰,“這幾個月吃得太多,人都圓了。”“好看。”十六歲剛長開的臉,又像兩年前那樣雙頰還有少女未瘦的圓潤,很像他初初喜歡上她的模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閉著眼都能描出來了,遮也遮不住。”兩人說笑著,也不覺時日漫長。一晃早上,倒覺實在是太匆促了。一大清早沈秀就起來做飯,一起用過飯,刑嬤嬤拿著東西跟在謝崇華後頭,和他一起到了考場,這才回來。謝崇華不在家,齊妙便自己在家裡寫字作畫看書,等著丈夫考試歸來。家中氣氛莫名緊張起來,尤其是沈秀,夜裡也睡不好。只是鄉試考三場,卻得在那足足待上五天,等交卷後,方能出考場,也急不得。齊妙也睡得不好,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卻仍很擔心。終於是等到他考完的這天,夜裡更是期盼得難以入睡。早上起來,日頭已高照,婆婆也沒喊她起身。起來後見桌上有早飯,婆婆和刑嬤嬤已經出去了,看看農具,心想又是去做農活了。她拿了楊柳枝和精鹽準備漱口,見水缸面上浮著的水有些髒,轉身去拿瓢想舀去髒東西。誰想地上溼滑,拐腳腳底一滑,差點就摔著,還好及時扶住水缸。只是這一扯,肚子突覺劇痛。臉立刻變得煞白,她緊咬著唇,只覺不對勁,強撐著陣陣痛楚往門外走去,窄小不過七八步就能走到的門口,如今長有十里般。白菜聞聲從狗窩跑出來,在院子轉了兩圈,便往門外跑。鄰人聞聲過來瞧看,見齊妙捂著肚子面色蒼白,便知是要臨盆了,忙讓自家丈夫去喊村裡的產婆,告知沈秀。自己扶著她進屋,安撫道,“不怕不怕,一會就生下來了,嬸嬸都生了四個了,騙不了你。”齊妙疼得什麼話都聽不進耳朵裡,只想快點躺在床上。可躺倒在床,依舊疼。疼得小腿都開始抽筋,那鄰人忙幫她揉腿,一會才緩過來。產婆跑得快,先到了謝家。一會沈秀和刑嬤嬤回來,產婆便讓她們兩人去煮水,準備剪刀乾淨的被褥衣物。好在齊妙做事向來穩妥,早就準備好了剪臍帶的銀剪子,還有被褥襁褓,甚至是給產婆的賞錢都備好了。指了指地方,刑嬤嬤就找著了。許是疼了一會,恢復過來,又不大疼了。齊妙卻不敢動彈,肚子仍舊隱隱作痛,產婆也讓她不要再動,老手一摸一掐,便說,“今日定會生的,方才已經動了胎氣。”齊妙唯有躺著,果然過了中午,劇痛更烈,真要生了。&&&&&鄉試結束,考場大門才開。一眾人從裡面走出,因幾日未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