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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相見,我也想去敘敘舊。”徐老爺又怎會讓他去,這一去,就露餡了。想了想說道,“那你去吧,一路小心,探望了好友,就回家吧。”字字叮嚀,猶如父親。不得不說陸正禹心有觸動,也很是感激徐老爺。夜裡婢女為他收拾好細軟,臨睡前他去徐老爺房中拜別。誰想徐老爺不見,問了兩遍,管家才道,“老爺下午摔傷了腿,不想二公子知道。”陸正禹忙問道,“摔的可重?”管家彎身說道,“……不重。”見他說話遲疑,陸正禹等大夫過來,和他一起進去。說不重,卻摔得大腿都折了,動彈不得,微微一動,就痛得面如白霜。徐老爺仍是說道,“這不礙事,你東西可收拾好了?馬車我已經讓管家給你備好了。”如今他這模樣,陸正禹哪裡能安心離去。管家也在旁說道,“就要月底了,那幾間鋪子的賬得去收了,也得給工人算工錢。”徐老爺默了片刻,陸正禹說道,“若是徐伯伯放心,讓我去吧。”“你還趕著去那,不要操心,去吧。”他越是這麼說,陸正禹就越是走不了,想了片刻,不過是四五天的功夫,便說道,“我先幫您將賬收了,再去吧。”徐老爺面色寬慰,“辛苦你了。”&&&&&太平縣離元德鎮來回不過三天路程,只是途中要經過一條險峻山道,比較費時。過了山道,路就平坦了。齊妙一手攬著陸芷,時而抬頭看看對面奶孃抱著的女兒,今日倒乖,沒有哭鬧。低頭見陸芷沒有閤眼睡覺,問道,“阿芷不睡一會麼?昨晚沒睡好吧?”陸芷淺眠,昨晚客棧外面更夫一敲銅鑼,就將她驚醒了,早上早飯也沒怎麼吃。她低應一聲,窩她懷裡合了眼,卻還是沒睡。已是正午,快要入鎮,謝崇華怕母親妻女餓著,瞧見有個茶棚,旁邊還灶頭還放著六七層高籠屜,便讓車伕停下,準備在這稍作休息,填飽肚子。安頓好家人,謝崇華讓掌櫃上了兩壺茶和一斤肉,還有五籠包子。齊妙見陸芷什麼也不拿,問道,“阿芷吃什麼?”陸芷搖搖頭。謝崇華說道,“阿芷喜歡吃甜的,就吃這以甜菜頭做餡的包子吧。”說罷拿了一個給她,陸芷接過,默默吃了起來。看得沈秀皺眉,“這孩子怎麼呆傻了一樣。”“受了驚嚇,也不認得幾個人。”謝崇華又夾了肉給她,給什麼,陸芷就吃什麼,反正是不吭聲。肚子填了個半飽,忽然就見有個衙役快馬加鞭路過。似乎是瞧見這兒停了馬車,又折回來,下馬認了認,搖搖頭走了。謝崇意瞧了一眼,說道,“難道是來捉賊的?”謝崇華細看過去,說道,“倒也不像,真查案的,就該上前盤問了。”一家人說著吃完了飯,稍作休息,就繼續趕路了。太平縣入城的大門已經聚了許多當地官吏豪紳,還有舉人秀才,以及當地有名望的名流。將近百人頂著六月日頭,都在等著新知縣前來。身後是一支三十餘人的隊伍,掛著鼓、拿著嗩吶,就等一聲令下,鑼鼓喧天。然而等了半天,都不見那先去打探的人報訊息回來。說了是今天上任,遲了可是大罪,可為何等到如今都不見?又久等半天,倒是瞧見兩輛馬車緩緩駛來,一時惹得眾目相望。只是那馬車樸實無華,而且沒僕人跟著,更無多少行囊,後頭還跟了一條狗和羊,怎麼看都是普通人家搬家而已,怎會是新知縣。故而只看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等。沈秀從車窗往外看,見了此景,說道,“真熱鬧,這麼多人。”謝崇華和謝崇意在前面那輛車,這輛車坐的都是婦孺。聞言都往那邊看去,不以為然。倒是齊妙心有所想,該不會是來接他們的吧……她正想叫停車伕,可又瞧見那些人旁邊,正停了一輛八抬大轎,默了默沒有吭聲。朝廷三令五申不許新官上任以轎子相迎,只是有些地方陋習不改,如今看來太平縣也是。她不好吱聲,免得等會非坐不可,乾脆當做沒看見,便不提醒。那前去探路的衙役騎馬回來,急停而下,說道,“還瞧不見新知縣。”押司問道,“連一個像的都沒見著?”衙役想了想,才說,“倒是瞧見一家子的,可他們當時在茶棚吃飯。桌上就一點肉,還有幾籠包子,定不會是大人吧。”眾人也深以為然——身為官吏怎麼可能如此節儉,不等著進縣裡搜刮一頓就是怪事了,定不會是那謝大人,定不會的。如此一想,便繼續安心等待。謝家馬車進了太平縣,因謝崇意在這裡念過書,知曉衙門在何處,也沒跟人問路,直接由他指路,很快就找到了衙門。衙門按私人和公事來分,可以分為兩部分。一個是辦差用的衙門正門,一個是供知縣家眷住的內衙。內衙在衙門後半段,離前堂稍遠,另設大門。他們去的就是那內衙大門。此時大門已開,門前打掃乾淨,還貼了新符,可見用了一番心思。沈秀由刑嬤嬤扶著下車,瞧見這裡好不高興。她哪裡想得到,自己一個農婦,有朝一日竟然能住進這地兒。許是這裡有動靜,驚擾了裡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