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命抵得過一千個人,一萬個人!”許知縣最痛恨這種悍婦,冷聲,“兩個人的命還抵不過你兒子一條命?是不是要本官把命賠給你兒子,你才知足啊?再給本官鬧事,真鬧大了,本官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有空在本官這哭,還不如去族裡認個兒子給你送終!無知婦人。”柴母被罵得一愣一愣,又伏地哭了起來。許知縣眼神冷如冰霜,又附耳沉聲道,“你別以為你尋人去打砸陸家威脅別人的事本官不知,你若再敢放肆,尋人去報復陸家,鬧出事來,我就讓你死無全屍。”字字冷厲,聽得萬念俱灰的柴母都心有餘悸。她愕然抬頭,許知縣仍是一臉儒雅的書生模樣,並不見半分戾氣。&&&&&已是夜深,陸芷卻睡不著,她已經兩天沒見爹孃了,大哥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和兩個小哥哥一樣,都想知道他們跑哪去了。這裡的床很軟,也很大,她只在夥伴家裡見過,她想坐坐,可夥伴不給。後來她便一直想,一直想要這麼一張床。可如今夢成,卻沒有辦法安睡,一點歡喜的感覺也沒。她不敢吵鬧,這裡可不是她的家,唯有坐在床上抱膝發呆。巡夜的嬤嬤推門進來,見她坐起身,忙過去問道,“睡不著麼?”陸芷吸了吸鼻子,問道,“我想我爹孃了,我爹的傷好了嗎,我娘去哪了?”嬤嬤哪裡敢告訴她真相,只好哄騙,“當然好了,只是輕傷。”“那他們怎麼不來接我呀?”嬤嬤不知要如何作答,見她淚眼潺潺,生怕她哭起來。齊夫人在房裡睡不著,便過來看她。進門就見她紅了眼要哭,忍得鼻尖都紅了,像極了女兒小時候的模樣,看得惹人心疼。想到她年紀小小就沒了雙親,更是心疼。上前將她摟進懷裡,哄道,“你爹孃出門玩去了,過幾天就回來。他們去很遠的地方玩,怕你走不動,所以讓你在這玩。雖然不在同一處,可都是玩,那就得高高興興的對不對?”她輕拍著她的背,溫聲哄著。陸芷眼裡的淚這才收了回去,恍然,難怪突然住進這麼好的地方,原來是爹孃安排的。那她總是哭就不對了,“阿芷明白了。”齊夫人心中已嘆了千回萬回,哄她睡下。瞧著漸漸入睡的小人兒,自己已要落淚——才五歲呀,什麼都不懂。她提帕拭了湧到眼眶的淚,囑咐嬤嬤好生照顧,這才離開。剛出房門,便見莫管家從廊道那跑過來。她忙示意噤聲,莫管家放輕腳步,到了跟前彎身低聲,“八姑爺來了,有急事尋您。老爺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