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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什麼鐵面無私兩袖清風,分明是道貌岸然。見頭牌一次便是百兩花銷,身為知縣弟弟卻能見到花魁,時日還不短,那這知縣,只怕手腳也不乾淨。什麼愛民如子,什麼為百姓鞠躬盡瘁,都是假話。呸,偽君子。謝崇意緩緩閉上眼,若自己的死能洗清太平縣百姓對兄長的誤解,他寧可一死。那他如何能安心吃飯,連咽一口水,他都覺得對自己太寬容了。酒婆嘆道,“三爺也不用太過自責,大人和夫人並不怪您,只是還年少,歷經的事少,被人戲耍了。往後多留心,您這樣聰明,肯定能看出端倪,不會再被騙的。”謝崇意不知道是誰這樣心惡,費了這麼長時間,佈局讓他跳。他隱隱想起一人,龐林?以他的財勢家世,要使喚花魁,並非難事。可他毫無證據。酒婆還想勸他起來,卻見他猛地站起來,緊握雙拳,面色鐵青,一眼就瞧出少年氣血方剛,這是要出門尋仇了。也起身喝道,“三爺要去哪裡?”“找到那人,往死裡揍!”酒婆瞪眼,“你這是在給大人闖禍!天長地久,年歲總會證明一人清白。大人問心無愧,哪裡會怕人說,怕人笑話。”謝崇意不聽,只知道要去找葛靈,找她問清楚,到底是誰在指使她!他踹門而出,酒婆年邁,背又佝僂,哪裡攔得住他。剛去廚房揣了兩個包子的陸芷走到這兒,還沒進去就見謝崇意怒氣衝衝跑了。她頓了頓,也一溜煙跟了上去。 灼灼其華灼灼其華謝崇意跑出去時,謝崇華還沒回來,酒婆追到門口不見了人,忙回去跟齊妙稟報。齊妙一聽,心已高懸,急道,“三弟太沖動了。”她讓酒婆去衙門喊丈夫回來,又遣了家丁出去找。夜裡外面多事,自己不好四處走,否則出了事更添麻煩。坐在屋裡擰緊眉頭,白日發生的事她已覺是自己的過錯,如果當時細心些,就不會出這種事了。那姓葛,亦或是假姓人家,根本是一開始就在設局。她先尋人去打聽的時候,的確是說那葛家才剛搬到那,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少見。跟葛靈所說隨父親剛定居在那的說法一樣,又說的確是姓葛,沒打聽出有什麼不好的事。她又想葛家是經商的,商人家的禮儀不如官家、書香門第嚴厲,這也是士農工商裡都知曉的,就沒多想他們年輕人總見面的事。而今一想,分明處處是破綻。她已是謝家主母,卻讓人鑽了這麼大個空子,著實讓她愧疚。正擰著帕子滿心內疚,就見丈夫回來了,她忙起身,“酒婆只聽見崇意說要找人算賬,卻不知找的是誰,又是去哪裡找,我已讓下人去找他了。”謝崇華皺眉,“你別慌,我去找鄰里幫忙找找,你照顧好娘和玉兒。”齊妙點頭,還沒稍稍安下心,那專門伺候陸芷的僕婦就匆匆跑過來,急得滿額是汗,“二爺、夫人,阿芷姑娘不見了。”謝崇華驚詫,“什麼時候不見的?”“當時我去給她上水洗澡,她說去廚房拿點吃的,我就沒跟過去。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人,滿宅子找了一遍,還是沒見著她。廚子說她拿了兩個包子就走了,想來才剛一會。”酒婆這才想起,“老奴追三爺出去時,瞧見阿芷姑娘跟在三爺後頭跑了。”齊妙只覺焦頭爛額,再坐不住,去拜託鄰里一起幫忙找人。&&&&&&謝崇意知道龐家在哪裡,也知道旁人口中傳得沸沸揚揚的花魁是在哪個妓院。妓院他是肯定進不去的,便往龐家跑去。跑到巷口,已是氣喘吁吁。看看天色,這個時候龐林應該還沒出來,那種公子哥,他和他曾是同窗,哪怕不與他為伍,也知道他的本性。不過是個依仗家世的風流公子哥,更何況今日他戲耍了自己,正開心著。謝崇意猜他會去和葛靈匯合,想到葛靈,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一點愛慕,唯有被戲耍侮辱後的痛恨。許是他運氣好,等了一會,就見龐林出來。也是奇怪,他的身邊竟沒有跟著下人。再看他的衣服,腰帶隱見髒痕,怕又是從牆上翻身下來,偷偷跑出來快活的。這種人真是哪怕過了兩年,已經離開書院,所做的事還跟以前在書院一樣。不想念書了,就領著人翻牆出去玩。偶爾聽見他在家中也是,龐二老爺管他嚴厲,但龐二夫人縱容,也會掩護他夜裡外逃去玩。這也就不奇怪為什麼如今他只有一人。不過這樣更好。謝崇意尾隨在後,等他進了一條幽深巷子,這才加快步子。誰想進了巷子裡,卻不見了人。忽然後背一痛,不知被什麼砸傷。他吃痛一聲,立刻轉身攔住,胳膊又捱了一記棍子。龐林手裡拿著根別人壘在巷子裡的柴火,輕笑,“就憑你也想跟蹤我,就算跟蹤上了又怎麼樣,能打得過嗎?不自量力。”謝崇意咬牙,“是你叫葛靈來接近我的,是你在敗壞我哥的名聲。”龐林冷笑,“那又如何,我早瞧你哥那道貌岸然的模樣不順眼了,他上任後,二話不說把給我們家供茶葉的洪家弄垮,連累得我們家的錢庫都少裝了一半銀子。你說新仇舊恨,我要不要整治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