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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的姑娘並不算多,但小姑娘沒什麼避諱,來的就不少了。但陸芷總是獨行,又清冷俊俏,那老者依稀有印象。仔細想了許久,謝崇意都急了,他才想起來,“好像是跟著個下人穿著的出去了,我攔了那人,不許他進去。他便站在這大聲喊了她,等她過來不知耳語說了什麼,就一起往那兒走了。”得他指了方向,謝崇意急忙往那跑去。書院門前有空曠草坪,過了草坪,就是小山丘。下了山丘,便是密林。這密林在書院中頗有“鬼氣”,據說這兒曾有個學生吊死,陰魂不散,因此書院裡的人沒事是絕不會來這的。走的人少了,就更加冷清陰森,大白天進這裡,都覺無端發冷。謝崇意往密林細尋,但願陸芷不是在這。因久未下雨,地上枯葉乾燥,從上面走過,能聽見葉子脆聲碎開的聲音。很快他就看見了一條路,被人踩過的枯葉自成道路,直接通往密林深處。他立刻往那跑去,也不知陸芷是不是在這,大聲喊她。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任何人聲,只驚起飛鳥四散,鳥鳴沖天。“阿芷,阿芷?”無人響應,卻更讓人揪心。只因這裡留下的腳印痕跡,還沒有因風消散,那可見是新留的,就很有可能是陸芷的。破碎的枯葉痕跡忽然消失,謝崇意瞧見猛地頓步,也正是這頓步,才沒讓他踩空,差點就滾下那坑裡了,只掃起灰塵落葉,簌簌掉入坑裡,撲在深坑裡的人身上。謝崇意愣神,“阿芷?”抱膝坐在泥坑裡的人緩緩抬頭,眼裡滿是淚,動了動唇,愣是沒說出話來。謝崇意跳下深坑中,將她抱進懷中,用力抱著,“沒事了。”陸芷怔了怔,眼淚撲簌而落,忍聲不哭。太過驚嚇,她又覺得自己腦子不清醒了,剛才像是坐在了血坑裡,爬不上去,喊不出來。抬頭一看,便是黑壓壓的參天大樹,連天也看不見了。懷中溫暖,耳語更是讓人安心,饒是如此,還是淚如珠落。謝崇意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指使人把她誘到這裡。門伯認得龐林,不會是他。又是下人裝扮,那就是龐家下人了。誰會無端跟個孩子過不去,唯有是被陸芷整過兩回的龐林。他緊抱著陸芷,見到她沒事的一瞬間,至少心安了。如果她出事,那他將一世不得安心,更不能原諒自己。原來衝動所帶來的後果,不但是自己會遭殃,更會連累旁人。先是兄長,然後是阿芷。他的心底更是明白了什麼,也更是豁達、通透。“我們上去吧,回家。”陸芷沒答出聲,心底仍是恐慌。被他抱上坑外時,看見遠處樹葉沒有完全遮蔽的湛藍天穹,才覺活了過來。她緊抓他的衣襟,慢慢恢復神智。如今她很安全,沒有人再會害她。兩人沉默不語,走了許久,謝崇意才說道,“下次不要跟不認識的人走。”“嗯。”只是以她的性子,真不是那種會隨便跟人走的人。謝崇意忍不住問道,“那人是用什麼法子騙你,你竟跟他去了。”沉默許久,才聽她說道。“他說你受傷了。”謝崇意驀地一愣,心中滋味陳雜。 宋氏寡婦宋氏寡婦陸芷失蹤,鬧得謝崇華心驚膽戰,見她回來,才放下心來,讓齊妙帶她去梳洗。等她情緒安穩,才問她詳細。陸芷一受驚嚇就不記事,這會問她那帶她走的人有何特徵,也不大記得了,只知道是個男子。這跟說了和沒說沒什麼兩樣,對案件毫無幫助。謝崇意說是龐家人,可也不能肯定。去叫了那墨香書院的門伯問,也說當時人來人往,實在沒記住臉,就是個子精瘦,除此之外也沒別的證人。單憑這些一點用處也沒有,最後也就不了了之。只是謝崇華仍有後怕,思量之下,便喚了慕師爺過來,“近日縣裡不安定,尤其是同福巷子那一塊人多繁雜,你讓阿六他們隔三差五在附近多走動走動。”慕師爺應聲,便下去安排了。齊妙聽見他這樣安排,倒是立刻明白過來,“龐家就是住在同福巷子吧?”“嗯。”沒有證據親手捉了他們,但是又怕再出什麼亂子,乾脆放幾個衙役去那,興許能震懾他們。沒過幾日,龐林也看見了那些衙役。從外面進去時,遠遠瞧見他們走來走去,撇撇嘴進了宅裡。回到家中,見父親在大廳上,上前問安,說道,“那些官差總在我們家走來走去做什麼。”前幾天和謝崇意打鬥,臉上掛了彩。第二天想來想去他哥是知縣,佔不了理,乾脆拿總跟在他身邊的小丫頭開刀,聽說她被嚇得連書院都不敢去了,心裡好不痛快。這幾日正琢磨著要如何再整治整治謝崇意。龐老爺冷笑,“你用你的腦子想想,他們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這幾天在附近走,不是公告上說的這兒賊人多,而是專門來看著我們龐家的。”龐林一頓,“盯著我們家做什麼?”“你說做什麼?”龐老爺已是氣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差點將那陸小丫頭害死。”龐林語塞,又聽父親訓斥道,“如果讓人認出來,你是要掉腦袋的。”龐林得了呵斥,聲調低了許多,“可是我這傷,就是那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