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怯了怯,還是說道:“再過半天就沒事了。”他不理會我,還是往府裡走去。我只好埋頭在他寬大的袍子裡,傷一好就立刻走。等他將我放下時,我才發現這裡不像是府裡。有些困惑的看著他,他瞥了我一眼,說道:“我的另一處住所。”我點點頭,往窗外看去,只能看到一點庭院,這裡也靜得很,嗅了嗅,極少人的氣息。他又將我後背的發撥到一旁,將衣服褪去,替我上藥。藥粉一觸碰到傷口,我的眼淚都疼得在打轉了。他聽見這聲音,冷聲道:“我昨晚才叫你不要闖禍,還沒一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我一邊疼得倒吸冷氣,一邊辯駁道:“我是去救地精,不是闖禍。”“你真是我見過最笨的狐狸。”我背對他,看不到他的臉,但是能感覺得出他的語氣還是生硬得很,頓了頓說道:“落傷是我的朋友,就是剛才替我療傷的那個人。”青魂冷笑一聲:“朋友就可以摟抱,還抓著手?”“那是療傷。”“那要是我不出現,他是不是也像我這樣替你療傷?”我咬了咬嘴唇,拉過被子遮掩著身體,回過身瞪著他:“你知道不可能。”他瞟著我:“我不知道。”說完又把我轉了回去,“把藥上完。” 過往等他把藥全都上完,就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拿了一件衣裳。看著擁緊被子坐在床上的我,說道:“等傷好一點了再穿,不然又要被刮傷。”我紅著臉點點頭,見他走過來氣定神閒的躺在床上,俯看著他問道:“你不生我的氣了?”他睜開眼看了我一眼,說道:“不氣了。”見我面露喜色,才又說道,“我決定不讓你回去了。”我瞪大了眼,緊張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想?”“現在不能想……”“可是我想。”他悠然地躺著,又閉上了眼睛,“你總是到處闖禍,我實在不想整天跑來跑去的找你,還是把你留在家裡比較安心些。”我瞪眼了一會,想到他說的雖然是真的,但是我要走的話,他也不會真的強留我。我哼了一聲,裹著被子躺在一旁,看著他的臉,說道:“再等我幾天,就可以了。”他頓了頓,應了一聲,就好像睡過去了。我身上的傷癒合得很快,叔公也曾說我的體質與別人不同,受的傷總是好的很快。等我睡醒一覺,再動動身子時,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見青魂還在睡,我窩著不敢動彈,怕吵醒了他。直到外面照進一束月光,青魂才醒了過來,偏轉過頭問道:“傷好了沒?”“唔,好了。”他看著我,許久,眼裡好似閃過了什麼光,卻又很快壓制了下去,別過了頭,起身下床理了理衣服,說道:“待會帶你吃點東西再回去。”說完,已走出房間,帶上了門。我低頭看了看身上,傷都已經好了。穿上衣服,梳好頭髮,推開門,便見他等在了外面。我看著這裡的院子,雖然不大,但是還是栽種了一些花草,很是淡雅簡潔的感覺。比起他的宅院來,我倒更喜歡這裡。跟著他去酒樓吃得飽腹,他才將我送至南海,走到狐族附近,要分開時。我歪斜著腦袋問他:“你不叮囑我不要闖禍了?”他哼了一聲:“要是有用的話,我會對你說上十遍。”我笑了笑,又墊腳吻了他,這才小跑回家。翌日早上,見姐姐神色還好,便出門去找紅紗了。走到兩儀館的時候,見星宿子正從裡面走出來,像是要外出的模樣。我在人群中看到落傷,仍是一臉倦懶之色。那一群星宿子遠遠的看見我,凝神盯了片刻,便回過頭去。神官們也是看了我一眼,微微有些緊張之意,也不予理睬。落傷回過頭來,瞥了瞥我,手指輕輕一搖,示意今日沒空。我點點頭,等他們浩浩蕩蕩一行數十人走過,我才往紅紗那裡跑去。紅紗竟然不在家,綠木叔公也不在。我頓時覺得無趣,又好奇一大清早他們跑到哪裡去了。百無聊賴的坐在藤椅上,等著他們回來。幾乎要睡過去時,便聽到外面有聲響。“旁邊的木屋裡真的住了只靈獸?”“聽說是的。”“紅紗那個賤人,跟靈獸做朋友就算了,還跟靈獸住在一起,真是丟盡我們靈蟲的臉。”那聲音一頓,又聽見哧哧聲,“好了沒?”“好了!”“扔。”我心中困惑,剛一推開門,就見一個火球扔來,下意識的抬手一擋,手臂頓時被灼痛。我吃痛的看著他們,只見是幾隻螳螂。他們見了我,登時慌了神,好像沒想到裡面還有人。“全扔了。”為首一人一聲令下,其他螳螂左右開弓,陸續扔了數十個火球到屋裡屋外。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們便立刻逃逸了。這屋子是青藤,比起一般的屋子來,雖然不易著火,但是火球那麼多,還是陸續有東西被燒了起來。我定神唸了咒術,將火澆滅,屋內濃煙頓起,嗆得我咳嗽起來,正要跑到外面去,就見地上冒出一個個大腦袋。“快出去。”我俯身對那些地精說道,現在滿屋子都是煙,它們跑進來做什麼。它們好似沒有聽我說話,三三兩兩鑽出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