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虞半閉著眼睛,讓化妝師給她在眼角貼水鑽。頭髮變成了蜷曲的大卷,本來就不大的臉又被蓋住了些,只有巴掌大,但是尤於妝容和頭髮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了一兩歲。造型師微微搖了搖頭,“太濃了,沒必要顯得太成熟。”宣傳部的人:“對,看起來像個學生就更好了。”聽說cw還是她自己作曲作詞,姑且不論質量如何,怎麼樣都算得上是原創,少年音樂天才,這樣宣傳起來才更好,越小越顯得天才。等到她們總算折騰完,君虞整個人都快去了半天命,這感覺比跳了幾個小時的舞還要累人。等拍海報的時候,更折騰的來了。造型師和沃夫的意見不合!沃夫語氣激動的說了一通,特意請來的翻譯推著眼睛,窘迫的翻譯,“沃夫先生說他是攝影師,他說了算,造型衣服全都要換。”造型師大怒,“你到底懂不懂?這是我們共同商議出來的,為什麼你說改就改!”沃夫:“我不懂?你居然說我不懂?”兩個人開始爭執,翻譯手忙腳亂,兩邊轉達,最後兩個人吵上火,根本不管翻譯,也不管聽不聽得懂,衝著對方吼的臉紅脖子粗。君虞推了推小芳,“咱們先去坐會兒。”看他們這樣子不知道吵到什麼時候,這兩個人越吵越火大,吼的一個比一個大聲,等到嗓子都快吼啞了,兩個人總算討論出一個方案,打電話去問丁餘一。造型師抱臂冷哼:“我們是在拍出道海報,不是拍什麼時尚雜誌封面,個性?你以為這裡是米國啊?”腳還沒站穩就想玩個性?沃夫,“你懂什麼?我給多少流行歌手拍過照?我會不知道?”兩個人都覺得對方簡直不可理喻,翻譯被夾在中間撥丁餘一的電話,忐忑的接通後,顫巍巍的把電話遞給造型師。造型師先是得意洋洋的看了對方一眼,拿過電話,“丁先生……”半響後,臉色越來越難看,握著手機的手啪啪作響,勉強結束了通話,啪的扣上了手機蓋,陰晴不定的看了幾眼沃夫,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噠噠的走人了。結果不用說了。一個不出名的造型師,一個國際馳名的攝影師,丁餘一選擇相信誰不言而喻,尤其是沃夫的履歷真的很棒,曾經是高盧版《時尚》的御用攝影師。在丁餘一強勢的支援下,沃夫理所當然的拿到了攝影棚的掌控權。然後君虞不得不再次卸妝,沃夫在鏡子前對君虞上下比劃,翻譯對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回來的造型師小姐尷尬的複述他的要求。沃夫用一流攝影師的實力告訴你,個性在任何的年紀都適用。常年在時尚雜誌的混,就是這些年全世界的亂跑,他的眼光早已經歷練出來了。君虞的頭髮紮成了馬尾,頭上斜斜的帶了棒球帽,馬尾從後面抽出來,指甲全都染成了彩色,穿純白的t恤,下面破洞的牛仔褲,臉上還塗了一道綠色的油彩。站在純白的牆前,兩條長腿微微叉開,下巴稍抬,朝著鏡頭看過去,少女的純真展露無遺,而臉上的那一抹油彩,和微微露出來的指甲又顯出了少女的那一分桀驁。和那些流水線一樣推出來的偶像一下子區分開來。造型師眼睛一亮,總算稍微氣平了些,比起她主張的造型,確實多了一分味道和獨特,高低立現。沃夫也是眼睛一亮,他也只是試試,沒想到君虞真的能穿出他要的感覺。手裡的快門健不停地按,幾乎是停不下來,翻譯是快速的說出沃夫的要求,讓君虞不停地擺出他想要的造型。最後他越拍越嗨,額頭上全是汗水,攝影棚裡本來就熱,強光一大更熱,他抱著攝影機一會兒變換一個地方,蹲下站起趴下不停地換著,體力消耗也大,但是無論是什麼動作,君虞都能十成十的完成,而且身上總有種特殊的魅力,這讓拍出來的照片效果都非常棒。白色拍膩了,他又異想天開的讓人拿來幾桶油漆,還有一個小刷子,一架簡易的梯子。地上用油漆隨意的潑過,幾種顏料也混合在一起,尤其是鮮紅的簡直和鮮血一樣,當即有工作人員皺了皺眉,這讓他們怎麼打掃?又不知道哪裡掏出來一把羽毛一把灑在油漆上,對君虞道:“爬上去,拿著刷子畫畫。”這當然是翻譯來的。工作人選眉頭都快皺成山了,心道如果知道你們要這麼拍,我給你們找個廢棄的屋子啊,隨便你們怎麼畫。也不讓管君虞怎麼畫,也不要求姿勢了,只讓她不停地畫。君虞還是有些繪畫基礎的,只是那是國畫,現在用刷子也畫不出來,她乾脆的亂畫,她額頭上也滲出了一點細汗,畢竟強光對的都是她。畫的正歡的時候,沃夫冷不丁的用聲音的中文叫了句:“君虞。”她轉身,“啊?”“咔。”閃光燈驟亮。朝氣的臉上不可避免又多了油彩,棒球帽更歪了,蹲在簡易梯上,一隻手還留在牆上,上面是五顏六色怪誕毫無顧慮的塗鴉,腳下是傾倒的油料,而那雙眼睛越明亮如星子,眼睛裡分明帶著幾乎溢位來的幾分欣喜,越發顯得稚氣的臉上還帶著茫然和疑惑,在這樣濃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