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周家大門被猛地推開。
周婷踉蹌衝進院子裡,還沒站穩,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前方不遠處,一具血淋淋的屍體,爛肉般斜靠在牆邊。
整張臉被腐蝕了大半,鼻子和嘴巴像融化了的蠟塊,吊垂到脖頸。
正用黑洞洞的眼眶,死死盯視著她。
森然又可怖。
“爸……”
周婷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周明峰屍體面前,泣不成聲。
她緊趕慢趕,到底還是回來遲了!
沒能救到自己的父親!
“周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嘆息。
周婷猛地回頭,看到不遠處蹲著一個面容可怖的老道,正背對著她,用針線在拼縫著一具屍體。
猩紅的鮮血早就把他手裡的針線浸透,溼漉漉的,順著針尾緩緩滴落。
這一幕,看的周婷頭皮發麻。
她定了定神,看清是馬玉武時,擰眉問道,“馬道長,你在做什麼?”
“唉!”
馬玉武嘆了口氣,放下滴血的針線,露出正在拼縫著的周凱屍體,“餘從龍太狠毒了,毀了定好的冥婚不說,還對周家下此狠手!”
“先是毀了周少爺的屍身,又在周家主去討公道時,使邪術將他重傷。”
“更卑鄙的是,還唆使他的兒子餘慶生趁人不備,偷襲周家主將他割喉……”
“我與周家主相交多年,實在不忍心看他們如此悽慘,就自作主張來為周少爺縫合,否則屍體殘缺,是無法入輪迴的。”
周婷捏死拳頭,心頭竄起滔天恨意!
她的父親顯赫半生,所過之處恭維者無數,如今竟死得如此狼狽!
還有她的侄子周凱,餘家收了他們的好處,卻翻臉毀了冥婚,還害得他死無全屍!
實在是,欺人太甚!
“餘從龍,蕭野!”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周婷尖銳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一定會親手,把你們千刀萬剮!”
說著,她厲聲喝令緊隨她而來的幾名保鏢,“你們立即折返中海,把這裡的慘劇告訴老爺,讓他多派些人來,我要血洗餘家!”
“是!”
幾名保鏢正要離開,卻被馬玉武攔住,“周小姐,眼前就有大好的東風可以借用,你又何必勞動婆家的勢力?”
“哦?”
周婷心裡一動,“道長的意思是?”
“中海往返奔波,需要不少時間,倒不如,借蕭家這道東風。”
馬玉武早就算計好了一切,笑得陰險,“我聽周家主講過,你們正是背靠蕭家這棵大樹,才能在禹城橫行無忌。”
“不過那位蕭家小爺似乎從小就體質孱弱,魂魄不穩,性格更是喜怒無常,暴戾嗜血。”
“這些年他為了能讓自己好起來,做了不少腌臢惡事,死在他手裡的,至少有幾十人。”
“如果我們告訴他,餘有容是罕見的陰女命格,可以滋養神魂,你說他會怎麼做?”
周婷聽得紅唇勾起,露出一抹陰狠的笑,“他一定會出手!”
“在龐然大物的蕭家面前,餘家堪比螻蟻!”
“哼,我一定會讓整個餘家,給我父親和侄兒陪葬!”
“馬道長,這裡就交給你處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蕭家!”
“等一等,周小姐,偷襲周家的餘慶生該怎麼處理?那把割喉的匕首,還在他手裡攥著。”
周婷看清匕首上的血,心頭劇痛,“先挑了他的手腳筋,別讓他死那麼痛苦!”
丟下這句話,周婷讓保鏢們留守周家,獨自出發。
半個小時後,她就抵達蕭家莊園正門。
正要下車,就看到一輛豪車呼嘯駛來,停在她的前面。
車裡的司機快速下車,小跑著去開後面的門。
誰知道車門剛開啟,他就被一腳踹翻在地上。
一隻鋥亮的皮鞋,狠狠踩在他臉上,接連狠踹,每一記都用足了勁。
“動作這麼慢,廢物一個!”
“開個門都開不好,我看你這腿也不用要了!”
司機很快被踹的嘴角淌血,卻咬緊牙關不敢吭聲。
否則,迎接他的,將是更加殘暴的毒打!
周圍的人早已見慣不怪,漠然看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