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經營多年,這後院裡的管事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會給四姨太行個方便。“四姨太,你當真是欺我年幼?四姐的事情與我無關,不過我還是要說幾句,姨太太趁著她年紀小得好好教。否則看見一個好男人,就扒光了衣服往人家身上貼,沒羞沒臊,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出自256文學?別玷汙了這四個字,大家閨秀可從來不是當面一套,背地一套。枉費爹常誇四姨太最是懂規矩,我看也不過如此了,你還是謹言慎行得好。”阮綿綿眉頭一挑,冷笑出聲。四姨太怒極反笑,顯然是被阮綿綿的話給刺激到了,白眼一翻厲聲道:“我不是欺你年幼,而是欺你無所依靠。四小姐有我這個親孃在一日,我就會替她討回公道,我們背後還有誰,我想六小姐心知肚明。可是六小姐呢,年紀輕輕,重病纏身,也不知道等你紅顏早逝的時候,你那信佛的親孃舍不捨得從佛堂裡出來,看你最後一眼!”“四姨太,您這話過分了!”春杏一下子衝出來,直接用力推了一把四姨太。四姨太被她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幸好雙手撐著桌角,才勉強站穩。“有爹生沒娘教的東西,連個丫頭都如此野蠻,我看你能張狂到何日!”四姨太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呸!還說別人,自己什麼樣兒也不曉得打盆水照照,臭不要臉的女人!”春杏立刻衝著地上吐了口口水。“小姐,小姐您怎麼了!”踏雪驚呼了一聲。阮綿綿氣得雙眼泛紅,她猛地抄起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擲了出去。“啪”的一聲脆響,上好的青花瓷貢品,就這麼摔碎在牆上,一片片落到地面上。“小姐,你深呼吸,不要激動。您不要聽四姨太嚼蛆,她自己都那副狐媚子的樣兒,四小姐更是上不得檯面,哪有資格這麼說你!”踏雪急得滿頭冒汗,不停地寬慰她。阮綿綿覺得透不過氣來,喉嚨好像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不停地想要喘氣,卻總是喘不過氣來。她知道她的哮喘要犯了,可是不甘心,四姨太剛剛所說的那番話,字字句句都像是尖刀一般戳中了她的心。特別是那一句“有爹生沒娘教”,還真是要逼死她。春杏立刻倒水過來,小心翼翼地喂她半盞茶,才緩和了些。但是阮綿綿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發呆,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小姐,用午飯了。”踏雪小心翼翼地擺好碗筷,心頭著急地不行,面上卻是絲毫神情不敢露,就怕又刺激到阮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