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尋梅跟廚房的魏大娘走得一向很近,當初差點認了乾孃,只是後來不知為了什麼事兒,又不了了之了,但是二人關係一直很好。奴婢曾經見過尋梅拿出過月錢,給魏大娘週轉。”踏雪輕聲將她打聽來的事兒一一說出來。阮綿綿之前歪在病床上,對身邊的兩個丫頭一向是不多問的。不過自從她決定理事之後,就覺得處處不得勁兒,尋梅明顯是有問題,跟她不是一條心,她若是不提防些,只怕要出岔子。“她一個丫頭,能有多少月錢。魏大娘的丈夫可是負責採買的管事兒,他們家可比尋梅有錢多了,要靠她的錢週轉?”阮綿綿嗤笑一聲,嘲諷的意味十足。踏雪心裡暗驚,六小姐在床上躺了四年,不問世事,但是她對這個家下人的掌控程度,絲毫不差。“她所圖的是其他——”“是什麼直說便是,沒必要吞吞吐吐的。”踏雪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才道:“奴婢也是聽幾個婆子嚼舌根的,不一定準。魏大娘有個兒子,在洋學堂上學,聽說很有出息,成績很好。說是尋梅跟他青梅竹馬,想、想嫁他。”阮綿綿的眸光一暗,挑了挑眉頭,意味不明地道:“他們夫妻倆幹著伺候人的活兒,兒子卻能上洋學堂。呵,說出去誰信吶?只是不知道拜的是家裡哪尊大佛,人家削尖了腦袋想進洋學堂都不成,他們家卻那麼容易。”踏雪搖搖頭:“奴婢不知,廚房是個極其熱鬧的地兒,魏大娘對有錢的主子都很好。只要錢給到位,她見誰都喊姑奶奶。”阮綿綿冷笑一聲,皺著眉頭沉吟了半晌。她現在是用人之際,但是卻無人可用,要打聽訊息監視人這種活兒,都要外院的人。這種事情總不能找阮德,阮德雖然管用,可是卻不好用。她的事情不能讓阮富知曉,上次處理劉婆子太過緊急,才不得已找了阮德,不能再破戒,否則只怕她在阮富心中的形象要大打折扣。一個病秧子的乖巧女兒,遠比聰慧冷血,處處算計的形象,要管用的多。“那我問問你,你拜的又是家裡哪尊大佛?”阮綿綿歪著頭問了她一句。踏雪一驚,“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你不要怕,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之前在家不問世事,沒為你們掙來什麼好處。尋梅有了下家,估計也有不少人想要收買你。不過你與尋梅不同,我們二人說清楚了,也好調整好以後的相處之道。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敢放心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