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眼底的笑意逐漸消失,語氣裡帶著幾分強壓的意味。阮綿綿挑了挑眉頭,不想在這種時候違逆他的意思,伸長脖子張開嘴,將那一勺湯含進了嘴裡。“這才乖。”顧瑾言瞧著她把湯嚥下去了,臉上才再次顯出了幾分笑意。“好喝嗎?”阮綿綿點頭:“好喝。”“什麼味道的?”顧瑾言笑著看她。阮綿綿張張嘴,剛想回答,就見對面的男人豎起食指抵在唇上:“不要說讓叔叔不開心的回答,否則下回再讓叔叔幫忙,叔叔就要做過分的事情了。”阮綿綿很想衝他丟白眼,把“鹹的”兩個字嚥了下去,換成了:“甜的。”“很乖。”顧瑾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總算是滿意了,眉眼彎彎,笑得異常隨和。但是他這笑容,落在阮綿綿的眼裡,那就是非常欠揍了。阮綿綿慢吞吞地將飯吃完,找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擺出一副想跟他好好談一談的架勢。“顧叔叔不經過同意,就跟我爹胡說八道,讓他以為你看上我了。我覺得這是你欠我的,所以這次買婆子進府的事兒,應該是顧叔叔還我的賬,我們分明是各不相欠,憑什麼還要對我做過分的事兒?”阮綿綿立刻向他開炮,她可從來不覺得自己欠了什麼。“要不是你設局讓你四姐與我有接觸,你爹會把四小姐推給我?既然這事兒始作俑者是你,那我自然沒有讓你置身事外的道理。如果你們阮家一定有一位小姐,要與我有牽扯,那必定是你啊。畢竟小綿羊最得我心!”顧瑾言勾起唇角,衝她笑了笑,這笑容真是人畜無害,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很討打了。他這番話讓阮綿綿啞口無言,想了半天該怎麼反駁,但是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吵,只會讓顧瑾言更得意。經過多日的相處,阮綿綿已經知道,這位財神爺私底下的性格有多麼惡劣。阮綿綿越生氣越無可奈何,他就越得意。“小綿羊是我哥哥對我獨有的稱呼,顧叔叔還是不要這麼叫吧?況且我哥哥不會對我這麼惡劣。”她想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算是反擊的話來。顧瑾言的眉頭皺了皺,也不知是不高興,還是不喜歡阮綿綿違逆他。“我也這麼覺得,小綿羊不能體現你有多甜。你在的時候,連一碗素湯都變得那麼甜,不如就叫你棉花糖吧。你覺得呢,小棉花糖?”男人低低的笑聲在耳邊炸裂,面對他這副戲謔的笑容,阮綿綿的耳朵上一點點爬上了紅暈,連耳朵根都有些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