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紛紛抬頭看過去,一個個都是吃驚滿滿。因為來人穿著一身軍裝,一看就是督軍府上來的人。“阮老爺,我們督軍請您去府上一趟,你們府今兒早上送了一個人在府門外,督軍不敢收,特地讓您帶回去!”他轉身就準備走,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叮囑了一句:“請您動作迅速,車就在商會門外等著您。”等士兵離開,會議室的門被關上,大家都是一臉發懵,等到回過神之後,其他人都是要炸了一般衝著阮富發火。“好你個阮富,之前在我們面前表現得多麼無所謂,反正就送幾條線出去,你一切聽從安排。原來都是假的,你私底下過去送禮,是準備到秦督軍面前討好,到時候他把那幾條線都送給你嗎?”“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要逼我們幾家都把阮家當對手,聯手打壓是不是?”阮富嚇出了一身冷汗,一看這幾位就是氣得夠嗆,不止拍桌子罵人,甚至連聯手打壓阮家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足見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你們稍安勿躁,不要中了敵人的埋伏。我阮富對天發誓,沒有給秦督軍送過什麼人,我毫不知情,要不然為何我不善後好,還讓秦督軍當著眾人的面兒找過來,這不是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嗎?”阮富邊拿帕子擦汗,邊在心底咒罵這個秦督軍。狗東西,竟然這麼陰險!之前財神爺還說這位督軍只是狠,但是算計人的手段並不多,結果這踏馬分分鐘打臉啊,一下子就差點讓他們這個商會散了。其實阮富還真冤枉秦督軍,畢竟他在性格而言,還真算是耿直的人了。“呵,阮老爺這話我們可不信,你可別忘了,就你的心思最多。你們阮家到你手中之後,發生的那些事兒,比說書人口中的段子還精彩。對至親都不怎麼樣,誰還敢保證我們這些人!”有人氣急之後,當場就揭了阮富的老底。有一個人帶頭,那其他人的情緒激動之下,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紛紛應和。“是啊,我們這些人可不敢聽你的話,否則就怕命都沒了。總之你今兒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出了這個門,你們阮家就被上海商會給踢出去了,之後休怪上海整個商家聯手打壓你們!”阮富的臉色尷尬至極,同時眼神之中又帶著幾分氣惱和陰毒。這些老狐狸,每次都想著瓜分他們阮家,遲早有一天他要成為上海灘的商業大佬,統一整個上海灘的生意,讓這些人再也說不出反對他的話,更不敢拿這些話刺他。“諸位同仁,我也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無法給你們解釋。不過為了自證清白,還請你們跟我同去督軍府,一看究竟。”阮富雙手朝下壓了壓,有息事寧人的態度。眾人聽他這麼說,也勉強信了幾分,畢竟現在聽阮富的花言巧語,他們也是不信的,不如親自去現場檢視。☆、 067 好自為之阮富坐在軍車上,一路都是忐忑至極, 他不停地對一旁傳話計程車兵問話, 不過那士兵坐的筆直, 跟座雕塑一樣,毫不搭理他。阮富那個愁啊,軍車後面跟了好幾輛車, 完全就是一長龍車隊, 那幾位商會老爺根本不準備放過他。如果有明眼人, 認出這些豪車車牌號的,都會驚訝地發現這些商圈大佬,竟然湊在一起, 也不知道開往什麼地方的。終於下車了,阮富邁出第一隻腳的時候, 差點把自己絆倒,主要是心裡沒底,他都忐忑一路了。“爹!”四小姐正在馬車裡嚇得瑟瑟發抖, 看見一輛軍車先停了下來, 立刻雙眼冒光地看著。阮富聽到有人喊他, 立刻順著聲源看過去, 這一下子對上坐在馬車裡的四小姐, 當場他就來了個透心涼。“你怎麼在這兒!”阮富冷聲問了一句。“不是, 是您送我來的啊。”四小姐一臉發懵, 勉強說了一句。不過父女倆還沒進行一個完整的交流, 後面跟著的幾輛車就追了上來, 一個個商會會員都跟著下來了。“哎,阮富,你還說你沒送人過來,你家四丫頭就在這裡!”“這可算是人贓並獲了啊,你賴都賴不掉!”幾個人瞧見了這場景,當場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要知道四小姐在阮家還是挺出名的,她在外性格沉穩,又跟四姨太學個十足十,總喜歡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兒。雖說同齡的小姐們不大喜歡她這副說教的模樣,不過其他長輩倒是喜歡得很,就想要她帶著自家的姑娘沉沉心,不要成天總搞什麼新派運動之類的。況且之前四小姐勾/引財神爺這誰人,也隱隱有口風透出來,大家都是認識這位小姐的,阮富是有嘴也說不清了。那幾個人也不讓他說,甚至都要衝上來動手了。四小姐看著幾位眼熟的叔伯,那副群情激昂的模樣,有些害怕地往被子裡面縮了縮。這些叔伯可都是上海灘的商業大佬,動一動腳整個上海灘的貿易都要抖一抖的,如今一起攻擊阮富,顯然是阮家不妥當了。而且從他們所說的話來看,恐怕這事兒還與她脫離不了干係,所以她儘量縮起來,不讓那些人發現她。“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