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微微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向氏會突然提出這個建議來。“就怕向二姐姐留在國公府覺得無趣,府上這段時間還不能辦酒宴,後院也不能會客,豔色的衣衫都不能穿。這會子在府上,向二姐姐只怕會覺得束縛了,畢竟向侯府後院可是極其熱鬧的,聽說每個月都要辦賞花宴呢!”方悅言先開了口,聲音嬌脆,傳到人的耳朵裡,透著幾分爽利。屋子裡靜了一下,氣氛有些尷尬。向二姑娘則是低著頭,臊了個大紅臉。“不會,二姑娘比悅言大不了幾歲,而且她一向喜靜。陪我幾日說說話,不會亂走的,也不會打擾了旁人的!”向氏聽方悅言這番話之後,不由得挑了挑眉頭,心底雖然氣惱她多嘴多舌,不過面上卻是半分不露,甚至還急切地替二姑娘說話。向氏如此低姿態,言語懇切,老夫人也不忍拒絕,只有點頭同意下來。倒是方悅言,臉上露出了幾分冷笑。誰不知道向侯府的幾位庶姑娘,被向侯夫人教養的都成了交際花,一個賽一個得不了閒,哪裡有安分的主兒!見老夫人點頭同意了,向氏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她連忙扭頭看向向侯夫人,向侯夫人幾不可見地衝著她微笑點頭,向氏的臉上立刻露出幾分歡欣鼓舞的笑意。一直到出了樂康院,方悅言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姐姐,你生氣啦?”方悅貌跟在她身後出來了,輕聲問了一句。“你怎麼也出來了?待會子五嬸指不定要找你呢!”方悅貌不由得撅了撅嘴,不滿地道:“有什麼好留下的,我娘成日裡忙忙糟糟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麼!這向二姑娘留下來,你如此不高興,是因為大伯母嗎?”方悅言的臉上閃過幾分擔憂,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倒不是擔心她,只是向侯府把姑娘送過來,總覺得不妥當。我們兩家非親非故的,就算是大夫人姓向,關係也隔得老遠!”方悅貌沉默地跟著她走了一段路,小臉皺著似乎在想些什麼,過了片刻忽然抬手拍了一下腦門,似乎有什麼好的計謀一般。“姐姐放心,我以後每日都去找你說話。那向二姑娘若是有什麼動靜,絕對逃不過你我的眼睛。況且我每日留在屋子裡,不是被我娘挑刺兒,就是被逼著學這個學那個。天生就不是文曲星下凡,再怎麼學也成不了才女!”方悅貌眉開眼笑地說道,顯然對於這個提議感到無比的興奮。聽她這麼一說,方悅言的心裡好受了不少,扯了扯嘴角便與她說起別的話來。向二姑娘留下來, 奸計不成“一開始是我沒拿捏準,現在我已經明白過來了。這方國公府啊,一切還是得老夫人說了算。這大房的掌控權我也不要了,反正我現在無兒無女,要來有何用,乾脆隨她老人家折騰,禍害的也都是蕭氏留下的兒女。日後得了老夫人的信任,她還是得靠我來掌控大房!”向氏滿懷信心地說道,臉上的神色都亮了幾分。向二姑娘一瞧她這樣兒,心裡也放下了一塊石頭。她被留在向侯府,總共兩項任務,其中一項就是勸向氏不要與老夫人作對,應該與其合作,共同折騰蕭氏留下來的兒女才是。這樣向氏日後生了兒女,也好跟老夫人更親近一些,在國公府才好立足。“表姑,我這次來還有旁的事兒,你可得幫幫我!”向二姑娘左右看了看,見周圍都是信得過的丫鬟,才敢開口。兩人說了一會子,向氏從不同意,到後來的欣然允諾。“放心吧,二侄女,我一定會幫你的!不過到時候可還得看你自己!”向氏的眉眼都完全笑開了,顯然心情甚好。有了向氏的許諾,向二姑娘也十分高興,兩人乍看上去,活脫脫就是狼狽為奸的意味。“姑娘,昨兒晚上老爺宿在了向氏屋子裡頭,今兒早上把六爺叫了過去,說是有事情交代!老爺在場,估摸著這事兒與向二姑娘沒什麼關係!”夏荷走了進來,一邊替她穿衣裳,一邊將之前打探的訊息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