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咳了一聲,也衝著他勾了勾唇角,想要留給他一抹笑容。結果就見他直接扭過頭,一勒韁繩走了,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笑一般。林晚皺了皺眉頭,明顯是有些惱羞成怒了,旁邊的紅纓提醒道:“世子妃,可以把花丟出去了。”這狀元郎都走過了,再不投花,花就到不了他那裡了。林晚一向是個記仇的人,因此她一直等狀元郎走過來,認準了第四名傳臚扔了過去。那朵鮮豔的芍藥花在空中飄了一下,忽然一陣風吹過,竟是轉了個彎直直地往前飄去。顧錦安一伸手,就接住了這朵花,十分爽快地戴在了耳朵邊。芍藥花配狀元郎,更加顯得那個男人風姿綽約了。周圍一片小姑娘的驚呼聲,顯然是不少人被他這副好樣貌給欺騙了。他眯了眯眼睛,再次回身看過去,衝著林晚揮了揮手,面露得意。“呀,竟然真的被狀元郎接到了,他還戴上了,真好看!”身邊三個小丫頭,都是少女懷春的年紀,此刻看到這副場景,紛紛抱在一起,興奮地說著什麼。林晚輕嘆了一口氣,噘了噘嘴,不搭理他。男人回頭,臉上的笑意未減,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芍藥花,嘴角揚起的弧度越發明顯起來。顧錦安得了狀元,他原本是去翰林院做三年的事情,這三年不算官職,也沒有俸祿。不過今上對他青眼有加,直接給他一個正六品的官職,並且只要是他當值,都會把顧錦安提到御書房來。顧錦安的學問很好,今上曾經試探性地問過幾個刁鑽的問題,他都能一一答上,明顯不是那種死讀書的人。今上十分滿意,哪怕是傳召幾個高位之臣進入御膳房說話,也不曾避諱他。很快這些朝臣們都知道了,今上最近的寵臣是這個新科狀元。顧錦安也曾經試探過讓今上不要總是傳召他,免得有人說閒話,畢竟他不是宦官,也不是女人,朝廷上這些老油子,攻擊人的時候,可是什麼難聽話都說得出。最近已經在瘋傳他是斷袖了,估計很快就要傳到今上的耳朵裡,然後讓他遠離自己了。不過今上對他完全是一種認定了的態度,甚至當顧錦安提出遠離的時候,九五之尊還很不高興。“你在朕的面前,不止是朝廷的官員,更是驅鬼大師。外面那些流言蜚語,你不要太在意,等朕忙完這一遭,就立刻會讓他們閉嘴的。”今上說完這些話,就又埋頭批閱奏摺了。經過前段時間的苦練,他現在比那些市井潑婦還能罵街,每次看見楚軒出現在他的面前,卻完全不能靠近,甚至偶爾還要後退,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時,九五之尊那心情簡直就像是飛一般的爽快。後來他已經能夠好吃好喝的了,上朝也完全沒問題,只是白日批閱奏摺的時間變短,他要補眠。但是整體來說,一切都往好的方面發展,今上的心裡滿意至極。“陛下,凌王殿下求見。”劉德前來通傳了一句。今上立刻就放下手中的毛筆,站起身來,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來。“請他進來,他之前說給朕準備了一份厚禮,朕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什麼樣的禮物。”他撫掌大笑,顯然與凌王殿下感情甚好。顧錦安輕輕皺了皺眉頭,這位凌王一直都是紈絝子弟的形象,他沒有封地,就在京都背靠著今上。兩人雖說是異母兄弟,但是感情卻極好,不過凌王經常出遊,一年有大半年不在京都,逢年過節也比較任性,宮中的宴席說不參加就不參加。他的記憶之中,楚軒見到他的機會就很少,幾乎連印象都模糊了。凌王進入御書房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意氣風發的表情,他與今上差不多大的年紀,但是看起來卻要年輕許多。“皇兄。”他一進來就走路帶風,跟今上行了一禮。今上也從龍椅上走了下來,與他一起碰了碰拳頭。顧錦安盯著他看了兩眼,很快又移開了視線,他和周圍的宮人一起彎腰給凌王行禮,一通見禮之後,今上就和凌王聊了起來。兩人許久未見,看起來倒是一肚子話想說,顧錦安臉上露出幾分輕嘲的表情,看他們兄弟倆這副模樣,還真是感情甚深啊,及時離別這麼久,也依然有話要說。“臣弟許久未見皇兄,原本準備再去更南方轉一轉,但是聽聞皇兄身子不適,立刻就回來了。路上有事耽擱了些,皇兄近日如何?”今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心了,這都是邪祟作孽。”他概括地說了兩句楚軒的事情,就準備帶過了,倒是凌王越聽臉色越難看。“皇兄,你可不能大意。臣弟知曉這種情況之後,一時之間心如刀絞,不能讓小人得逞。正好偏南方有厲害的術士出沒,臣弟就一路探尋過去,還真讓臣弟給找到了。”凌王極其嚴肅地說了一句,今上眨了眨眼睛,低聲道:“你把他帶回來了?”“是,他就是臣弟所說的送給您的大禮。這大好山川,無奇不有,皇兄見過的好東西多了去了,但是這種能驅鬼辟邪的術士,還真是難得一見,因此臣弟把他帶來了,想讓皇兄瞧瞧,究竟有沒有作用?”他的話音剛落,就拍手讓人把那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