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難道你們……”因眼前所見而駭然,祁慕晟一時間似乎還未回過神來,又或是不敢相信心中所想,面上的陰沉之色已驟然成了一片呆愣的詫異與不敢置信。“我們如何?”祁詡天早就有些不耐,此時見了祁慕晟那驚駭的模樣,含著邪肆的笑意挑起了眉,攬在祁溟月肩頭的手索性滑到了腰間,輕笑了一聲,“便讓你死的瞑目一些。”“父皇可是不想溟月再放過他?”祁溟月看他似乎是有意讓祁慕晟知曉了兩人的關係,揚唇輕瞥了一眼牢內之人,靠到了祁詡天的懷裡,語聲透著冷意,“他這回做出的事,本就是死罪,我沒有打算將他放過,即使他是父皇的子嗣,也是一樣。”正是因為祁慕晟是父皇的子嗣,那截糧反叛之事便更是不容寬恕,即使父皇當年將祁慕晟貶去了坍州,但到底是沒有殺了他,只要他不生異心,此生便算安穩,而他所為,與曳幽勾結,卻分明是想置父皇於死地。“你們要殺我?”祁慕晟先前的鎮定似乎被眼前所見的一幕擊潰,也似是因兩人的對話而心生懼意,慌忙的起了身,站在了牢門之前,抓緊了那柵欄朝著兩人急喊起來,“我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我也已經什麼都沒了,不會再惹事端,你們不能殺我,我是你的皇子啊父皇……”有機會殺了他,卻只是擒住了他將他囚於地宮,以為是要將他囚禁在此,難道竟不是?不是留我一命,只是為了讓他死的瞑目?最初以為得以活命而顯出的泰然,在頃刻間全數化作了恐懼,他還不想死,奮力叫喊著,祁慕晟臉上再度透出了怯懦與畏縮,見叫喊無用,又開始哀求起來,“我不該聽信了他人之言,妄圖蒼赫,父皇與皇弟之間如何也與我無干,求父皇饒命!”這時候他哪裡還顧得了面前那兩人是何關係,對死亡的恐懼好似將他的記憶又拉回了從前,聽見自己的結局只有一死,他彷彿看到了當年母妃因他的幾句話,被打入獄中之時那不可置信又含著驚怒怨懟的雙眼,母妃要他討好父皇,母妃要他不可屈於人下,他努力做了,卻始終是無用,父皇根本沒有將任何一個皇子放在眼裡,他對祁溟月那根本就不是父子之情!☆☆☆☆☆☆☆ 蓮彤“仍是沒有長進。”祁詡天輕哼了一聲,環在祁溟月腰間的手沒有放下,看著牢內的祁慕晟,眼中透著輕蔑和不屑的冷嘲,“不想死便不該做出尋死之事,即使你是朕的皇子,對朕而言,同他人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你也知成王敗寇,難道還奢望朕繞過了你?”“父……父皇……”顫抖著,祁慕晟臉色發白,腦中一片混亂,極力思索著還有什麼能救得自己的性命,遠離曄耀皇城,身處坍州,讓他一時忘記了他的父皇的手段,再看他與皇弟不顧倫常如此親暱,便該知道,血緣對他而言,根本不具任何意義。“當初敢動手,便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而今……可不比當年。”祁溟月又朝著牢內瞧了一眼,當年饒他不死,這回卻不會將他再放過,祁慕晟看似膽小怯懦,卻是能忍之人,即使對父皇心懷畏懼,卻仍是能在曳幽的挑唆之下做出這樣的事來,讓他瞧著便覺不快。更何況,在安煬聽聞父皇出事之時,他便已決定了,不會放過祁慕晟。不帶分好感情的目光掠了過去,祁溟月轉身,“回去休息吧,才歸蒼赫,在此確是有些浪費時間。”兩人一同往門外行去,身後,鐵鎖的聲響在廊道內不住碰撞著,一片迴響之中,祁慕晟的喊叫聲再度傳來,“我不想死……我可將功折罪,我還有一事未說!蓮彤……是關於蓮彤!”腳步一起停了下來,祁溟月回首,“蓮彤?為何你會知曉蓮彤之事?又何以認為,說出這件事可保你不死?”蓮彤雖曾歸降安煬,但在蒼赫與安煬的交戰之中,卻並未妄動,甚至連在蒼赫境內的兵馬都撤了回去,蓮彤之舉,從開始降於安煬,到而後的再度倒戈,處處都透著古怪。“事關曳幽,他雖已死,但蓮彤可是曾歸降過安煬的……”祁慕晟似乎覺得有些希望,抓緊柵欄緩過了氣,帶著些謹慎和試探,對兩人問道:“我將所知全數說出,是否可繞我不死?”母妃的死狀似乎還在他的面前,被人毒殺,那眼中含著的怨毒之色卻像是對著他而來,就連夢中都會時常見到。他不想死,不想同他的母妃一樣……“你若是不想說,也可留著。”祁詡天並不在意他想說些什麼,安煬已滅,蓮彤根本不足為慮,攬著懷裡的祁溟月,他繼續往前行去。眼看著他們即將踏出門,祁慕晟頓時慌張起來,連忙喊道:“自蓮彤歸降,曳幽便派去了人手監視,先前還曾與我有過聯絡,那真是曳幽的人,蓮彤與曳幽也有所牽扯,我所說的絕無虛言!”“多謝告知。”祁溟月緩緩頷首,“你能在死前說出此事,也算是有功了,雖然,對我和父皇而言,並無大用。”蓮彤早先便歸降了安煬,安煬被滅之後,蓮彤女皇洛緋嫣卻遲遲沒有任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