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已死,但他仍在宮內四處做亂,聽說……又有人死在御花園中了?”連慕希說起此事,也很是關切,“連朔是由安煬而來,御花園內被斬首而死的已有數人了,慕希雖然要走,卻有些不安心。”連慕希嘆了口氣,祁溟月卻發出了一聲輕笑,“安煬王果真對此一無所知?”注視著連慕希,祁溟月話中帶著冷意和質問,對他的問話,連慕希一怔,“溟月先前所問,莫非是在懷疑,是我其他隨行,做下的此事?”御花園內數人被斬首而亡,究竟是誰所為,祁溟月望著身前的連慕希,眸色愈加深沉,“溟月只是發現,被斬殺之人都有共通之處。”倘若不是去地宮檢視了那些屍體,他也不會發現。“同被連朔所殺,死狀也都一樣,溟月可是指的這個?還有另有其他?”“死去之人……溟月可都是見過的。”祁溟月語聲緩慢,淡淡的話音落在房內,卻使得沉靜的空氣裡莫名的多了些壓迫感。連慕希微微一笑,“這有何奇怪的,身為太子,溟月在這宮裡,自然見過不少人了,不過你都能記得卻是不易了。”“頭一名侍女,是在御花園的涼亭內侍候你我之人,曾替溟月奉過茶,”彷彿不曾聽見連慕希所言,祁溟月眼眸半斂,徑自繼續說道:“那位大臣的千金,是來陪伴宮妃的,曾對溟月示好,是個性子活潑的女子,還有才死不久的那名侍女,我也曾在御花園內見過……”正是那名侍女,見了她的面容,他立時便記起,先前在園內,曾欲提醒他不要入內,而後卻未多言,只是始終紅著臉,個子很是嬌小,讓他留下了印象。“看來溟月確實都記得她們,但為何不提那侍衛?據我所知,還有名侍衛也被斬殺。”連慕希忽然這麼問道。“那侍衛倒是不覺眼熟,為此,溟月也頗覺疑惑,不知安煬王……可否為我解惑?”話音始終是不疾不徐的,緩緩這麼說著,一抬眼,祁溟月眼中卻全是如冰錐般的銳色。“溟月為何認為我會知道?”連慕希帶著不解,往祁溟月身前走去。“安煬王果真不知?”頓了一頓,祁溟月看著連慕希逐漸走近的身影,唇邊勾起了一抹輕嘲,“自安煬王同連朔來了蒼赫,宮裡還真是沒有平靜過呢。”連慕希聽他這麼說,面色一變,臉上神情看來似乎有些委屈,注視著祁溟月透著些淡漠的眸色,自愛他身前定定的站了,“溟月為何會這麼說,慕希所為,都是為了你啊。”語聲帶著嘆息,連慕希的話讓祁溟月眸色一凝,“安煬王此話之意……”御花園內所出之事,與安煬來人定是脫不了關係。連慕希忽然踏前一步,猛然將祁溟月抱緊了,覆上了自己的唇。溼熱柔軟的唇一如女子,卻輾轉著探往深處,祁溟月蹙起了眉,一抬手往連慕希擊去,竟發覺,身上內力如被抽去了一般,隨之,連手足都產生了無力之感。口中,淡淡的猩鏽血氣讓他蹙起的眉更緊了幾分,扶著身旁的門框,勉力支撐著卻一點點往下滑去,望著移開了唇,逐漸露出笑意的連慕希,祁溟月嘆了口氣,“是你……”將祁溟月軟下的身子接到了懷裡,連慕希動作輕柔,唇上帶著的血色,將他眼中歡喜的笑意染上了幾分詭秘,抱著懷裡的祁溟月,他帶著無比的憐惜,輕撫過他的臉龐,“溟月放心,我血中之毒只是讓你失去內力,陷入昏睡,別無他礙。”“那溟月……是否還得感謝……安煬王手下留情?”斷斷續續的說完,祁溟月眼前已出現了迷濛,無力的合上了眼,他只聽耳邊拂過一句帶著歉意的低語。“慕希不願這麼做,可惜,溟月對我無意,我是不得以,溟月……原諒慕希可好……” 要挾朝堂之上,群臣正為蓮彤求援之事而爭論不休,沁羽身為蓮彤長老,在此事上自然可代表蓮彤,召來了沁羽,不想沁羽卻只是搖了搖頭,“身在蒼赫,對蓮彤戰事不明,女皇陛下既然有國書送來,想是戰事吃緊,蒼赫打算如何處之,之能看陛下之意,沁羽不敢妄言,女皇陛下之意,也非身在蒼赫的沁羽可知,雖想求陛下相助,但站在沁羽而今的立場,對此事,實在不敢多言。”兩國聯姻之事算是已定下了 ,雖然在禮數上因戰事而擱置,但事實上,沁羽已掛著蒼赫駙馬之名,凝露公主雖也算作嫁去蓮彤,而今卻仍在蒼赫宮內,算起來,兩人算是蒼赫之人。沁羽又是個行事隨意,不大將國事放於心上的,此時之言倒是頗對群臣之心。沁羽並未偏幫蓮彤,群臣滿意,座上的君王從始至終卻只是聽著,不論大臣們說了些什麼,都未有過表態,深沉的面色看不出心意為何,但那抿緊的薄唇卻讓底下的臣子在說話之時又謹慎了幾分。都說君心難測,他們陛下的心意便更是不可捉摸,今日朝上他們為臣的說了許久,陛下卻未發一語,不知是在想著何事,看來像是並未將他們的話聽進去。祁詡天坐在椅上,確實未將他們的話聽入耳中,自早朝開始,心中便不知為何開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