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相鬥的兩人看去,正瞧見那抹白影晃過,一道冷光閃現,連朔再度受創,捂著身上的血口,卻突然發出了古怪的笑聲,“師兄,原來你就是我的師兄!師父說蒼赫有人與我同源,原來是你。”這句話才落音,無爻舉著若水的手臂忽然一顫,連朔卻噴出了一口血來,含著古怪氣味的血液噴灑至空中,無爻那虛無的如要隨風而去的身影竟當真由半空跌落了而下。 碎玉聽見連朔的話,祁溟月便已覺不對,再嗅到空氣中那血腥味,立時便知其中定有古怪,無爻墜地,一眾侍衛與不少大臣,只要是沾到了那血的,都開始慘叫起來,“無爻,回來。”對掙扎著正要起身的無爻吩咐了,祁溟月站起身來,見他除了臉色不大好以外,沒有別的大礙,便放下了心。連朔吐出了那一口血之後卻似無以為繼,慘白的臉色已呈青灰,見祁溟月起身,彷彿知道眼下無可匹敵,身形搖晃著往赤熙殿外衝去。他先前所為,還有那詭異的變化,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裡的,侍衛們即便再想表功,可也不願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見他衝過來,稍微抵擋了一陣,便都被他駭得退開了身去。眼睜睜的看著連朔這樣便離開了,眾人不知該是鬆一口氣,還是更加擔心才是,危機已除,但隱患仍在,這樣的人逃了出去,若是不曾離宮,那宮裡豈不是日日不得安寧。“他會回來的。”注視著連朔逃逸而去,祁溟月站在殿內,對走到他身旁的祁詡天這麼說道。連朔對蒼赫懷有恨意,除了因為父皇當年之舉,對自己像是也頗為嫉恨,想必不會輕易離開。“已掉入陷阱的獵物,再遠也逃不出多遠去。”祁詡天望著殿外夜色,半闔的眼眸中,冷厲的微茫閃過,轉首望著祁溟月,露出了關切的神情,“溟兒無事吧,可有沾到那毒物?”舉目望去,凡是沾了連朔的血的,侍衛大臣,輕者已臉色灰白,重的像是已昏死過去,也不知還有沒有醒來的可能,除了那血中含毒,似乎沒有別的可能了,幸而先前毀去他一目之時,並未沾到。“父皇放心,我沒事。”祁溟月搖了搖頭,望著赤熙殿內一片混亂,心裡嘆笑了一聲,今晚的酒宴還真是熱鬧的很。祁詡天聽了他的回答卻並未放心,在他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外袍之上仍是纖塵不染的白,這才滿意的攬住了他的身子,“溟兒無事就好。”一轉身,見大臣們還驚魂未定,眼巴巴的望著他,祁詡天揚了揚唇,“眾卿受驚了。”群臣都還沒定下神來,這時候也無人去多想陛下對太子殿下那動作似乎有些不妥,即便是見了的,也只當是陛下對太子殿下的關切,一連串的意外和驚嚇下來,都有些回不過神,聽祁詡天這麼說了,有人才連忙搖起了頭,“陛下,臣等無恙,只是安煬的人一到了蒼赫便惹出如此是禍事,臣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