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起身,祁柊離注視著座上的兩人,開口說道:“父皇,二皇兄,此次是柊離之罪,三皇兄已身為安煬之人,我知曉此事,卻仍將他帶入宮中,並未同父皇稟報,眼見他挑起禍亂,知情而未報,甚至……”頓了頓,他望著祁溟月,繼續說道:“甚至將太子佩玉也交予了他。”太子佩玉……被祁堯宇拿去卻無故失去了蹤影的太子佩玉,早有幾分猜到會與連朔有關,但是由祁柊離交給了他,倒是讓人奇怪。祁溟月望了望身側之人,見祁詡天仍是不動聲色的坐著,顯然並不意外的模樣,發現他的注視,祁詡天回望過去,勾了勾唇,“連朔與小五在回曄耀城的路上有過偶遇,若是未有發生什麼,便是奇怪了。”“那幅畫早就知道?”除了聽說佩玉在祁堯宇之處不翼而飛之時,父皇曾有些許的驚訝,而後聽連說所言,提起了小五,也未見他如何,如此看來,父皇確是早就得到了訊息了。蹙著眉,祁溟月往身旁之人望去,“父皇既然早知,為何不告訴我?”“只是得到了訊息罷了,父皇可未叫人跟著他,他做出些什麼事也是後來才知的,若是之前便阻止了,豈非無趣的很。”含笑望著祁溟月,祁詡天支著首,眼神轉而往跪著的祁柊離身上掃過,“連朔隨你入宮,而後要你替他取得太子佩玉,可是?”若是早得到訊息,會是如何?祁溟月自問,確實也不會阻止連朔之舉,同安煬新君連慕希一同來到蒼赫,對他們的目的,他也實在好奇的很。只是父皇不言明,應該只是為了看戲罷了,讓人在高興之時重重摔下,素來是父皇的喜好,若是早早言明,便沒有趣味可言了。於衣袖的遮掩下,略帶著些懲罰之意的,祁溟月在身旁之人的腿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聽到一聲輕笑,這才往祁柊離望去,等著他的回答。聽著兩人的對話,祁柊離頭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父皇對著二皇兄的態度與任何人都是不同的,二皇兄帶著責問的語氣,父皇也未有不悅,那等於同解釋的話語,是絕不可能出現於帝王身上的反應。不似父子君臣,倒是更像平等相待,也是 同樣的使人覺得無法觸及的遙遠,嘆了口氣,祁柊離莫名的有些安心起來,如果是父皇和二皇兄的話,不論何種麻煩都能輕易解決了吧,“父皇說的不錯,是他要兒臣設法取得佩玉,正巧那日回宮見七皇弟神色古怪,便多留意了些,而後我暗中拿走了佩玉,交給了連朔。”本是他的三皇兄,而今成了安煬的連朔,由當年之事他自然知道那人定會在宮中惹出禍事來,連朔要他取得佩玉本也不是容易之事,只是沒想到竟這麼巧的由七皇弟那處輕易給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