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幽為當年之事而懊悔,祁詡天和祁溟月卻從中聽出了端倪,這麼說來,那些命格之言,並非全部是真,卻不知那異星之說為何會讓曳幽如此在意?“你這麼急著想殺了我,便是因為異星?”異星,豈非只是亂天弒母無後罷了,還是其中有哪一點曇無未曾說出。“不錯!異星,破壞了老夫計劃的便是你!可以亂天之人,又豈會沒有得天之命,老夫要得天下,你便非死不可!”異星將得天下?!太子殿下便是那異星?原先聽見異星之言的不安成了敬畏,蒼赫軍中所有人的眼都朝場中的祁溟月望去,在遠處瞧不見的人心裡也全是狂喜,怪不得太子殿下如此不凡,原來他竟是命中註定將得天下之人!太子可得天下,那便是說,蒼赫終將一統天下!與一眾將士的欣喜崇敬不同,始終被縛跪於地上,一語未發的安轅聽了此言,喃喃低語,“果然沒錯,他沒有騙我,他並非異星,異星是祁溟月,殺了若藍的是祁溟月,這個妖孽,異星,弒母的異星……”突然衝出的人影往祁溟月身上撲去,失去理智的安轅不知如何掙脫了反綁於身後的繩索,怒睜著雙眼,掌風凌厲,祁溟月離他並不太遠,眼見毫無防備之間便要被他擊中,祁詡天手中金芒閃現,慘嚎響起,安轅立時便倒在了地上,當胸的一劍,再也不動分毫,但就在同時之間,曳幽卻倏然動了一動。寬大的黑袍如鬼魅般劃出一道虛影,劉易見狀撲身攔截,祁詡天覺出不對,也回身欲擊,不想曳幽的速度竟比他們分毫不慢,轉瞬之間,祁溟月已落在了曳幽的手中。琰青炎瑱在祁溟月的另一側,根本不及施救,而無爻在百里忘塵身邊,離幾人都還有些距離,高手之間,豈能有分毫之差,曳幽的功力似乎並不在幾人之下,一時間眾人投鼠忌器,都不敢妄動分毫。只是片刻,局勢再度扭轉。祁詡天緊緊握著劍,滿是戾氣的眼眸醞起了風暴般的暗沉,“你要如何?”方才洞穿過血肉的五指沾著血色,此時正輕輕擱在祁溟月的脖頸之上,黑袍之下,曳幽飄忽的輕語森森的透著鬼氣,“老夫在考慮,是先殺了他好,還是離開此地,再殺了他。”只要祁溟月一死,失去了安煬又如何,他可去蓮彤,洛緋嫣雖然有些頭腦,卻是一介女流,想必控制起來也率不如何困難,到時再奪天下也不遲。眼見太子落在那個曳幽手中,蒼赫軍中發出了一陣驚呼,這會兒誰還在意安轅的生死,異星弒母之說又有誰放在心上,太子的安危讓所有人的心提了起來,而不止是蒼赫,安煬軍中也有些騷亂,眼前發生之事樁樁件件都與安煬有關,也都與這國師有關,可惜陛下始終不言不動,狀似魂遊,那國師卻如此詭異,心機歹毒,根本未曾在意過安煬與陛下的安危,甚至為了除去蒼赫軍,連他們這些本國之人都不打算放過,若不是蒼赫帝和蒼赫太子早先便有所防備,他們恐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此時眼見曳幽將蒼赫太子作為人質,連他們都緊張起來,私心裡倒是希望蒼赫之人能將曳幽除去,想著先前百里將軍所言,所有人都不禁想到,如此的詭異可怕的國師,倘若活命,說不準哪一日會將他們也……“你如此自信,可殺了我?”祁溟月被曳幽制住,面色仍舊平和如初,甚至連唇上的輕蔑淺笑都未淡下。那冷靜悠然的模樣,即便是安煬計程車兵見了,都不禁有些佩服起來。曳幽的手卻絲毫未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至今功力仍未恢復,不然也不會利用連慕希帶你出宮,更不會身在戰局而不動手,而今我要殺你,是輕而易舉之事。”“果真如此?”祁溟月一勾唇,手中,七彩虹忙乍現。☆☆☆☆☆☆☆ 血償在所有人眼裡,只見蒼赫太子祁溟月身形不動,那不知由何處而來的光芒卻發出了嘶嘶的爭鳴之聲,以目光難以捕捉的速度往曳幽的手上襲去。曳幽的手本在祁溟月的脖頸間,驟然遭此突然的一擊,想要扣緊祁溟月已是不及,電光火石只見,撤下了手,身形驟然後退,而在祁溟月的指尖,旎狐在陽光下揚起一陣爆裂的利芒,緊緊追擊。半空中,縱起的白色身影衣袂飛揚,那如絲如帛的利器如光帶環繞,拂過額前的髮絲之下,眼中仍舊靜的毫無一絲波瀾,唇邊勾起的弧度分毫未減,幾分冷然,幾分凜冽,注視著手中的旎狐,逐漸漾起了沉沉的溫柔之色,那溫柔如水,卻在深處透著似冰的寒意。今日絕不能放曳幽走脫,如他這般的人,一旦逃離,定然後患無窮。看著旎狐往曳幽身上捲曲,祁溟月心頭的警戒絲毫沒有放下,從曳幽先前的速度已可看出他功力的深淺,他並非易於之人。劍芒之下,旎狐似將空氣撕裂,與曳幽襲來的掌風擊出陣陣轟然的響動,而曳幽幾次閃避相迎,也終於不得不迎上了那如影隨行般的光帶……未能抵擋襲來的劍風,幾滴鮮血濺落,兜帽也隨之落了下來,露出了曳幽青白如鬼,卻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