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的爭鳴之聲透著無盡冰寒,凌厲的去勢讓那人身形一頓,在空中微微窒了一窒,只是一瞬之間,臂上已添了數道血口,翻裂而出的肉色猩紅使得沁滿了雪梅冷香的空氣中瀰漫出了血腥之氣。知道此人功力不俗,但出手之間卻只在對方身上留下這些痕跡,祁溟月不滿的輕撇一下嘴角,眸中冰冷之色更濃,才要再度出手,身後已襲來一抹白色的身影。====================================================================== 血鬥虛無的人影如幽魂乍然現身,祁溟月垂下手中的旎狐,望著與灰袍人纏鬥的無爻,眼中透出了擔憂之色。此時兩人你來我往招招相對,即使再無眼力,也可看出二人是如何相似,一樣的虛無木然,一樣的氣若幽魂,唯一不同的是,那人比無爻感覺更為陰冷,若無爻只是失去了魂魄的傀儡,那人便是在傀儡之上傾注了惡念的鬼魅,同樣的毫無生氣,卻讓人無端的厭惡。蘇雅兒靠在牆上,見那程子堯還在一旁,心中雖有逃離之意,腳下卻不敢妄動,知道方才的響動定然已驚動了他人,四處張望著,驚慌失措之間,瞧見不遠處已有人往此處掠來。望著逐漸接近的一雙人影,那無比相似的兩張臉卻讓她生出了不同的情緒,此刻她毫不掩飾對琰青的厭惡鄙夷,卻是不敢去瞧炎瑱的神色,見到他們身後雲景昊也由前院趕了過來,蘇雅兒眼中的希翼漸漸黯滅,她沒料到程子堯不止通曉天音,武技也如此不凡,連夜使都對他無可奈何,眼看自己的身份便要曝露,心中雖是萬分的焦急擔憂,但在此時,面對眾人,又哪敢擅動。“出了何事?”炎瑱往那纏鬥的兩人望去,只見一人是程子堯的護衛,另一人卻是灰衣蒙面,看來很是可疑,再看程子堯,站在雅兒身側,隱隱有相阻之意,雅兒卻是一身狼狽,髮絲蓬亂,臉上再無平日的柔美,而是充滿了厲色和不甘,如此一來,如何還不知其中有異,想起那時便是在喝下雅兒送來的湯羹之後才會昏然欲睡,此時驀然驚覺,莫非雅兒便是那加害之人?與琰青一般無二的臉上並無驚慌之色,依舊平靜如水,鎮定的站在琰青身旁,發覺他在瞧見蘇雅兒之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便是釋然和微微的冷意,祁溟月頗為讚賞的往琰青遞去一個眼色,如此清雅脫俗又聰慧解意之人,莫怪琰青會如此執著,即使有血緣相隔,恐怕也阻不住琰青想要他的決心,看來琰青的眼光確實不錯。兩人交換的眼神落在炎瑱眼裡,那如水平靜的眼眸中頓時掀起了波瀾,垂首望著身側的一抹碧色,心中霎時混亂起來,他不知為何見了琰青與程子堯親近,便會不由自主的心口微疼。雲景昊來到此處,瞧見眼前的景象,憑多年的江湖經驗,已覺出不對來,冷厲的眼神在場內一掃,見雅兒目光躲閃,神色異常,便更覺古怪,瞧見程子堯眼神示意,他眸中的寒光倏然暴漲,狠狠盯視著眼前他將之視若親兒的少女,不信和怒意在胸中翻滾,若真是她下手毒害了炎瑱,便是他將這禍端引入家中,當年見她孤苦無依而留下了她,如今看來,恐怕也是一場騙局。按下心中揣測,雲景昊下令將蘇雅兒帶入她自己房內,命人嚴加看守,不管內情如何,眼下並非查問的好時機,暮色已沉,院內纏鬥的兩人還未分出高下,此處的騷動卻已引起了前院的注意,也是他離開的太過突然,聽得內院出事又有巨響傳出,誰都知道有不對勁之處,也莫怪會引來他人。冬日裡,暮色方沉,黑夜便隨之降臨,隱隱的雲層之後,一輪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在瀰漫著腥鏽之氣的空中透出了若有若無的血色淒厲。由前院趕來的數十人跟隨著雲景昊來到此處,見到的便是此種景象,不詳的月色下,一白一灰兩條身影不住閃動,隨著每一次的交鋒,兩人身上都已鮮血淋漓,卻無人緩下身形,不知究竟發生何事,但如此慘烈的交戰已讓眾人動容,兩人如同並非血肉之軀一般,對身上淋漓的鮮血視而不見,隨著每一次的對峙交鋒,都會在各自身上添上數道血口,如此下去,豈非是罔顧性命?見無爻一身白衣已被血色浸透,祁溟月攜著手中旎狐,蹙起的眉間露出了明顯的怒意和擔憂,此時他若貿然上前,也許會令無爻分神,更有可能讓那人走脫,蘇雅兒已被看守起來,與她見面之人如此特殊,自然也不可小視,若想安然拿下,恐怕便得……琰青走到他的身旁,臉色亦凝重起來,“無爻可會有事?那人看來不弱,與他在伯仲之間,沒想到除了無爻,世上還有如此高手,此人看來問題不小,炎瑱之事說不定也與他有關,子堯可有辦法將他擒下?”“此人是衝著雲昊山莊而來,便該有云昊山莊之人解決,你不必……”炎瑱聽得琰青對那程子堯的話,心中略有不快,為